“家宅不宁,不是富贵之相。”
经此事,不少放印子钱的人收敛了许多,一些官员回去后,也开始治家了。
待宣旨的太监一走,老夫人两眼一黑,被常嬷嬷扶住了。
“怎么革职了,还要削爵,”老夫人呢喃,只觉得天已经塌下来了。
常嬷嬷长叹一声,“听说那账本上所有的加起来,近十万两银子,陛下让我们侯府上交半数。”
杨如心知道自己的母亲犯下滔天大错,此时缩在陈若莲身后一句话不敢说。
“造孽啊,造孽啊,”近日老夫人本就一直做噩梦,她甚至梦到了早已死去的温氏抹着通红的眼皮,冲着她笑,说了些什么。
加上自温氏去后,侯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不免觉得是不是遭报应了。
老夫人眼神涣散,常嬷嬷便知又要大病一场了,连忙叫人去唤陈大夫,自己和丫鬟们扶着老夫人回翠竹院。
老夫人一走,众人便散了。
巳时中,坐了两夜牢的白氏和杨义琴以及春花和翠红一起回了侯府。
她们本以为是杨侯爷救了她们,出了县衙却没有见到侯府的马车来接。
只好走回去,彼时她们发髻松了,衣裳脏的不行,只盼着走快些,别让熟人瞧见。
虽走的快,但路人八卦的声音还是传入几人耳朵。
知晓杨家的男人们被革职,又削了爵,白氏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两眼一翻晕了。
杨义琴啐了一口,抬脚就走了,若不是白氏,她怎么会落入歧途,她得尽快去找老夫人庇佑,不然杨侯爷能生吃了她。
春花和翠红只能咬着牙将白氏扶起来,往永乐侯府走去。
杨义琴前脚刚进侯府,杨侯爷后脚就回来了,他让常胜把杨义琴拖过来。
不等杨义琴哭诉,一巴掌将人打翻在地,杨义琴瞧见杨侯爷的目光时,浑身哆嗦着,想要往屋里爬,却又使不出力气来。
周围的下人立即跑开,不敢看。
“你还有脸回侯府,从今往后,你再踏入侯府一步,我打断你的腿,”杨侯爷眼中闪过杀意,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这个女儿打死。
杨义琴此时才意识到,娘家是回不了了,母亲也不能保护她。
她鼻涕横流地上前抱住杨侯爷的大腿,“父亲,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父亲,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父亲,父亲,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恢复官职。”
杨义琴急忙道。
杨侯爷眼里映着疑惑,却不吭声。
杨义琴用脏破的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大嫂温氏遗留下来的嫁妆值千金,还有那些孤品,书画,值很多钱,我们拿去打通关系,还愁没有官做吗。”
杨侯爷闻言冷笑几声,一脚踢开杨义琴,眼神里没有半点亲情了。
像看蠢货一样看着杨义琴道。
“将姑奶奶赶出永乐侯府,以后谁也不准放她进来。”
“父亲!”杨义琴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