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素素看了周围几眼,确认附近没有人能听到她讲话,小声将八字相克之事说给了杨如心听。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人越聊越投机,宴席开始时,也主动坐在一起。
回程的马车上,老夫人心情不错,嘱咐白氏日后对杨如期好一些,白氏应了。
老夫人本想也想警告杨如心一番,叫她不要惹事,却见她很是乖顺的模样,想起近段时间因为教养嬷嬷的教导,杨如心听话许多,就将话吞了下去。
九月底,杨如期的腿就拆了夹板,只是还不能下地行走。
白芷收拾好东西,熟练地提起药箱,“再按照这个药方吃一个月就可以不用吃了,下个月就可以下地尝试行走了,到时候我再来。”
杨如期道谢,“辛苦你了,多谢。”
白芷嘿嘿笑了两声,“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
杨如期莞尔,“碧绿,送送白大夫。”
碧绿和白芷前脚刚出去,后脚银红就进来了,手里拿着小匣子,“小姐,世子又托人送东西进来了。”
房嬷嬷接过,准备递给杨如期,谁知杨如期看都没看道,“和之前的放一起,找个时间都还回去吧。”
房嬷嬷叹了声,也没有开口再劝了。
一晃便到了年下,除夕夜宴即将来临,永丰帝下旨召惠王回京。
杨如期的腿也好了,身边还多了个二等丫鬟落月,落月长相英气,身姿挺拔,比银红还高半个头,颇有江湖侠女之风。
平日落月就待在紫薇院里,只有外出时,杨如期才带上她。
偶尔晚上也会让落月送信给李轻舟。
冬日的天黑的很早,不过才酉时,已经擦黑了。
外头大雪纷飞,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下。屋子里燃着炭火,杨如期坐在窗边看书。
碧绿坐在小兀子上打络子,碧青拨了拨炭火,担忧道,“不知道落月姐姐什么时候回来,雪下得这样大。”
碧绿答,“练武之人想必不甚怕冷吧。”
碧青的小脑袋瓜想了想,“也是。”
话音落了没多久,落月便顶着一身雪花踏进了屋子,脚步轻盈。
碧青赶紧倒了热茶,落月未穿大氅,只着了中厚的棉衣,她拍了拍雪,不消不一会儿,雪花在温暖的屋子里便化了。
“小姐,信已经带到了,”落月道,她上前伸出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杨如期,“这是世子的回信。”
杨如期接过,拆开来看,信封里并没有信,倒是有几粒红豆从信封里掉了出来,又落到了手上。
落月忙将视线移开,若无其事地去烤火。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杨如期一愣,依旧觉着手中的红豆很是烫手。每半个月杨如期都会收到这样一封信,只是她从来没有回过信。
她的信只讲正事。
她并不怀疑李轻舟的真诚和诚意,他这样的人,对于她来说终究太过美好了,这种感觉让她对未来有种无法把握的不确定性。
她不知道如果她回应了他,是否能承受住李轻舟的移情别恋。
人不能把希望总放在别人身上,梦里的她被亲情丢弃和背叛,原以为嫁了人就有了家,可那不是家,是地狱。
梦醒了,她尽量克制自己的情感,可还是失望了。
她愿意嫁给李轻舟,愿意履行妻子职责,但是绝对要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