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一直待在北界,无论娶了谁,公主听不到消息,也就不会惦念。
李燕音反驳,“我是公主,无论嫁给谁自然是千尊万贵的,何须依仗他人家世才能过得好。”
听这话,芳云也不好再劝了,说多错多。公主因几年前见过温华几次,便一直惦念着,越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一定要想办法让父皇召回温华,你,也给我想办法!”李燕音气哼,强势地对芳云下命令。
芳云只好恭敬领命。
寿康殿外,竹叶嬷嬷恭送李轻舟。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白玉石子路上,拐过碧瓦金檐的红墙,直至看不见寿康殿的大门后,长安低声问道,“世子可要见一见五小姐?”
今日皇后娘娘举办赏花宴,永乐侯府应当是会进宫的,恰巧太后老毛病发作,李轻舟进宫探望。
李轻舟停下脚步,微怔后,温和道,“不必,宫里人多嘴杂。”
长安垂头应是,其实他想说安排得周全些,断不会有人知道的,但想了想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晚些时候让牡丹亭的人回话,”李轻舟抬步继续向宫外走去。
长安愣了片刻,随即立马懂了李轻舟的意思,他嘴角弯起,跟了上去。
到了正午时分,众人随许皇后在牡丹亭正殿用完席面,便接二连三告退了。
临走之时,许皇后给每位夫人备了礼,众夫人领了赏谢恩出了宫。
秦王府,李轻舟和长安两人坐在屋子当中的八仙桌旁下棋。
久德束在一旁禀报牡丹亭里发生的事,事先长安曾提点过,所以久德说的自然是关于杨如期的一举一动。
禀告完后,久德便不作声。
长安冥思一会儿,落子后道,“四公主讨厌杨五小姐是温少爷的缘故,可温少爷远在北界。”
李轻舟毫不思索下了白子,抬眼看长安,长安眉心微皱。
李轻舟嘴角噙着一份笑意,“在北界又如何,让陛下下旨召回。”
“靖安侯哪里可要去封信?”长安问道。
“不必,”李轻舟转头看向窗外,清风扫过,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
长安了然,接着落子。久德听得不甚明白,他恭敬地向长安询问,“先生?”
长安微微一笑,答道,“你递消息到宫里,便说靖安侯府欲与永乐侯府结亲,永乐侯府与刑部尚书已是姻亲。”
“陛下定然坐不住的,再使人将消息递给荣妃宫里罢,”末了,长安又补充一句。
久德听完茅塞顿开,行礼退了下去。
见久德退下,长安微微挑眉,“世子就如此笃定五小姐会弃了温少爷这条退路吗?”
李轻舟回过头,神色依旧风轻云淡,他看向棋局,片刻后落子才开口,“一个多月前,北蛮有一小部落烧伤抢掠了北界的林县,林县的县令为保护百姓牺牲,留下一儿一女。此人姓余,是余夫人的宗亲。”
这消息长安自然也知晓,支援林县的是温将军,将余县令的血脉带回北界城。温家肯定是要赡养这对子女的,只是这位小姐已然十七了,还要守三年孝。
长安一惊,只消片刻他就明白了李轻舟的意思,“这位小姐拖到十七还未定亲,恐怕心有所属。”
李轻舟闻言一笑,带着点嘲讽的意味,“十有八九。”
北界城虽大可城村少,温家一直驻守北界,余县令又是余夫人的宗亲,两家的孩子自小见过也是常事。
“温家人口简单,血脉亲情至上,温少爷被靖安侯和温伯将军保护太好,这高门大户之间的阴私想必不甚了解。”长安缓缓道,随即暗叹一句,温少爷是与五小姐有缘无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