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围攻,引诱敌人增援,借机将其歼灭,这也是克里佛的招牌戏法,他清楚我了解他,也清楚我知道他知道我了解他,所以他如果笃定我是在用他的战法,而且他没有来攻击我的话,那我就会去他的后方。”
布莱迪副官在地图上指着巴尔克堡的位置,说出了他的担忧:“伯爵大人,巴尔克堡已经被我们的投石车攻击过三天三夜,攻城战必再有损失,到时候克里佛伯爵围攻城堡……”
“在离开巴尔克堡之前,我就已经考虑到了守城战,城墙没有坍塌,芝农·诺曼可以率领军团防御,我对他有信心。”
艾德文伯爵拍了拍布莱迪副官的肩膀,对他命令道:“去布置部队吧,随时做好克里佛率军扑过来的准备。”
在副官离开以后,艾德文伯爵凝视着手中的地图,眉头紧锁,喃喃道:“布利兹啊布利兹,你和你的军队到底去哪儿了?”
他抬头看向茂密山林里的山头,与此同时,基里斯伦村庄外面的山林之中,诺曼男爵和苏帷骑着马登上山头,眺望远方重峦叠嶂,那里正是河谷地最高的两道山脉。
观察了一阵子,诺曼男爵向自己次子问道:“克里佛他们的军队到哪儿了?”
苏帷指着远处被山脉围起来的地方,那里向连绵的低地丘陵过渡着地形走势,说道:
“那边几座山,还有那边一些林子,克里佛伯爵的军队早就到了,占领了那里,搭建起了隐蔽的山寨,看样子是笃定了艾德文伯爵会走这条路。”
苏帷凝望着不远处藏身于山脉之中的寨子,在那里克里佛伯爵应该还一心执行着自己的战法,甚至不清楚原本在巴尔克堡守城的诺曼男爵会抛下守卫空虚的城堡,率领军团隐秘地摸过来。
他对自己父亲说道:“现在仍然不清楚克里佛伯爵为何可以预料到艾德文伯爵的一举一动,不排除存在内奸或者命运系魔法的可能,不过,父亲,艾德文伯爵和你有这样的默契么?”
诺曼男爵看向苏帷,露出了和煦的微笑,说道:“不用担心,我,艾德文和克里佛,都清楚,一城一地的得失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们打心底里想的都是消灭敌人的军团,没有了人,那些城池自然落入囊中。”
“在艾德文伯爵出发之前就与我暗示过,他自己露出来的战法是表面一套,就算内奸看在眼里也一样,而我们是他藏在背后的匕首,两者都是假的,也都可以变成真的,无论哪一手奏效了,都可以打击到克里佛。”
“战法的虚虚实实就要贯彻到底,演戏就要以真乱假,没有真真切切的伯爵作为诱饵,怎么让克里佛这只老狐狸上钩呢。”
苏帷虽然很清楚命运系魔法的局限性,但是为了提醒诺曼男爵,他故意反问道:“内奸的信息有限,但是魔法不一样,不需要担心命运系魔法的预言么?”
诺曼男爵眯着眼睛看向克里佛军队的方向,说道:“当年逐岸战争里面,命运系魔法的身影到处都是,我们不是照样胜利了么。”
“或许常人会认为预言是万能的,但是我们这些人把战争打完,都明白了命运的不可捉摸,主动去顺应或者阻止预言,最大的可能都是遭到反噬,一切事与愿违。”
苏帷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然后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除了法尔肯·拜弗斯那位命运系圣魔导师,现任人族守护者。”
诺曼男爵笑容渐泯,目光闪烁,像是回忆起来什么不好的经历,说道:“曾经的我或许不会这么冒险,因为艾德文暗示的这套计划,就这么带着一整支军团昼伏夜出,在山地里面急行军,都没人发现我们穿过了敌人的领地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