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佛伯爵埋伏在军营外侧的精锐步兵开始围杀减速的骑兵,后排步兵将手中标枪投掷出去,射杀近在咫尺的骑兵。
骑兵和步兵混杂在一起,冲锋的势头被彻底打断,骑兵们在狭窄空间里只能选择舍弃骑矛,拔出军刀开始和步兵贴身搏杀。
很明显,能在夜袭之中执行反埋伏这种任务的士兵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纷纷砍杀马腿、用长矛去戳刺马匹的臀部,让那些披甲战马陷入了受伤后的惊慌失措。
他们井然有序地进一步攻击那些被座下战马晃得手忙脚乱的骑兵,或是一枪刺过去,或者直接将其拉下马,一群人将其乱刀砍死,绞杀成血肉模糊的尸体。
猝不及防之下,有些马匹一头扎进了敌人的阵线,骑兵只能紧紧拉住缰绳看着这绝望的一幕,为了不被颠簸下马背,双脚死死地夹紧马腹,然后眼睁睁看着尖锐的长枪刺入自己胸膛,搅碎了内脏。
骑士指挥官目眦欲裂,不敢相信自己作为奇袭的一方会成为瓮中之鳖,而面前这个看似被火焰和黑烟扰乱的军营只是一股假象,是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的陷阱。
身披战袍的身影在敌军中英勇作战,刀光剑影,步步见血,连斩十数人,震慑住了敌军,让他们犹豫了一瞬,落马的骑兵们趁机聚在他身边,一时间阵型稍驻,同那些汹涌而来的士兵厮杀。
然而好景不长,士兵源源不断地涌上来,而存活下来的骑兵们越来越少,那位骑士更像是一片落入水银的金箔,很快就被吞没在这些士兵中间。
这支马踏敌营的精锐骑兵最终尽数折戟沉沙,犹如星火一般消逝,沦为这场反夜袭的第一份口食。
军号声在夜袭方向的另一边响起,大量士兵从两侧交叉刺入军营,把那些已经在军营里面因为大肆放火而跑散了的士兵分段围歼。
那些夜袭的士兵被箭雨覆盖,随之而来的是标枪、飞斧还有大量燃火的原木和头颅大小的石块,砸到士兵们身上,他们纷纷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本来一片大好的局势瞬间狼狈至极。
“兄弟们,跟我上!”克里佛伯爵一方士气高涨,指挥官兴奋地大吼。
从夜袭的反方向涌出来的不只是那些阻杀了奇袭骑兵的老兵阵线,一些更加年轻的士兵跟着老兵的步伐,学习着他们的战斗经验,悍不畏死地朝着夜袭士兵扑了上去,军营里一时乱作一团。
挥舞着战斧切入战场的指挥官一头扎进艾德文伯爵的军队,其他士兵紧随其后,犹如一把利剑刺入了敌人胸膛,并且切断了他们的退路,那些夜袭军营的士兵直接落入了口袋包围。
艾德文伯爵投入夜袭的士兵素质很高,都是各方贵族的精锐私军,即使是在这样的劣势之下,经过最开始的慌乱,他们也能快速重组阵型,以小规模部队为单位组成盾阵,同那些突入军营的士兵展开了厮杀。
两边都架起了盾牌,死死顶住对面,一时间谁也压不住谁,都扛着盾牌竭力顶住阵线,只要有一点机会就把长剑刺向敌人的颈脖。
顽强抵抗的夜袭士兵终究是陷入了人数劣势,并且敌人拥有远程支援,僵持的局势很快就向克里佛伯爵一方倾斜了天平。
克里佛伯爵一方的指挥官引着绞杀完所有奇袭骑兵的精锐老兵加入了战场,用手扒开盾牌、用长剑穿刺、用利斧劈砍,犹如一只冷静捕杀猎物的老虎撕咬着带刺的豪猪。
原本就展露出颓势的夜袭士兵阵线很快被打开了一个致命的缺口,然后克里佛伯爵的骑兵气势如虹地冲向那个缺口,轰鸣的马蹄声彻底踏碎了夜袭步兵们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