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形大剑经过苏帷亲手重锻以后锋锐到可以创伤敌人的灵魂,奈何这里没有能够承受第二剑的超凡者,表现出来的效果有限。
无头的焦尸倒在地上,即使已经与死亡撞了个满怀,依然在血泊里面震颤不止,那道横切的伤口像是山泉一样源源不断地喷出鲜血,一幅要把尸体里面所有血液都流失殆尽的模样,等不到血液在身体里面自然凝固。
此时巴尔克堡的外部防御已经彻底沦陷,苏帷把两边城墙都走了一遍,两把点燃着火焰象征的大剑像是疾风掠过草地一样,没有一根劲草可以在剑锋和烈火之中屹立不倒。
焰形大剑的黄铜色泽变得更加内敛,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而黑色巨刃烟熏一样的粗糙表面聚集着迷蒙的雾气,宛如薪柴燃烧,上空飘着呛人的黑烟。
扭曲的人类五官挤在一起,在雾气里面时隐时现,发出无声的嚎叫,宣泄着灵魂被烈火灼烧的无边痛苦,看得周围的士兵毛骨悚然。
城墙上面少数没有来得及撤退的士兵像是海滩上面的贝壳,被攻城的潮水淹没了,没有打起一点浪花,潮水退去以后留下一地湿润的沙土,再也看不见贝壳的踪影。
巷战策略确实起到了一定阻拦作用,那些快速从城墙上涌出、冲向城堡各个方向的士兵,他们求功心切,其中不少遇到了埋伏,连续发生着局部的以多围少,在军团士兵之间造成了一定伤亡。
苏帷亲自带头追击,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在他面前就像竹子遇到了利斧,一节节地败退,非常顺滑地推进到了城堡主楼下面。
远远看到这个怪物,那些已经逃进主楼的士兵惊恐万分,甚至大喊着把门关上,哪怕外面还有他们的战友。
士兵们把沉重的包铁木闩放下,任由门外的同伴如何哭喊锤门也不为所动,而外面走投无路的士兵在围剿之下只好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蹲在地上抱头投降,成为了俘虏。
巴尔克堡基本沦陷,苏帷看了一眼坚固的主楼大门,没有自作主张地就要率军强行突入,而是让士兵把这里重重包围,弓弩手在屋顶就位,塔楼上面有人敢冒头就将其击杀。
他回到了城楼前面,火油罐燃烧留下的焦土依然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士兵们已经从内部打开了熏黑的内门,萝卜就在旁边等待着它的主人。
苏帷抚摸着萝卜的颈脖,上面怒张的血管还没有完全平复下去,他小声安慰着没有顺利在敌人中间冲杀的战马,跟它许诺下场野战一定有它发挥的空间。
诺曼男爵扛着剑向自己次子走来,他刚刚结束了城堡里面的战斗,在苏帷一路率军突进到主楼前的时候,孤身一人像是月夜下的狂风席卷了城堡,把那些藏身在建筑里面埋伏他的士兵吹走了生息。
今天这位父亲在儿子面前不再只是展现作为父亲的威严,而是在长久的和平以后再次显露锋芒,就像从贵族宫廷的墙壁之上重新启封的宝剑,出鞘之时光亮如初,寒芒逼人。
“现在知道你母亲当年是为什么爱上我这个骑士了吧,孩子,你以后也是要有自己婚姻的人,记住了,要好好展现男人的勇武。”
诺曼男爵对自己次子谆谆教诲之心溢于言表,当然还有一点向儿子炫耀的意思,瞬间就把那股肃杀之气驱散于无形,仿佛他还是那个心思重还有嗜酒癖好的老男爵,一辈子埋头于家庭。
“吉罗德男爵,他人在哪儿?”苏帷牵着萝卜,向自己父亲发问,应该只有他最后与那个坚持死守的贵族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