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抡起拳头朝着自己正在偏斜轨迹的剑身砸去,让这柄巨刃撞击苏帷的焰形大剑,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剑身上传来,苏帷竖起的剑刃被振开,而且身体向后趔趄。
卸去力道的黑色巨刃被亚文顺势以双手握住,一道弧形弯月斜斜斩出,朝着苏帷的肩膀,看上去要从肩膀斩入,直取心肺,如同恶虎的獠牙深深地咬进猎物的心脉,断绝生机。
苏帷干脆借着摔倒的趋势,主动抛弃过长的焰形大剑,向自己后面一扔,双臂撑在地面上,血池里面浓郁粘稠的鲜血扑腾出一个巨大的浪花,从他眼前斩过的巨刃斜着过去,正是旧力未尽,新力未生之时。
他一个打挺弹射起身,就像雨夜荷塘里奋力跳跃的蛙类,用自己穿着一身重甲的身躯去撞击面前这个刚刚扑咬完的猛兽,宽阔的胸膛与对方直接相碰,眼眶盔与带翼巨盔相撞。
亚文被撞了一个满怀,双手巨刃携着未尽的斩击力量像抛铅球一样往旁边偏斜,而苏帷借着这个力道一只手控住对方的腰腹,顺势向旁边推去,另一只手攥拳猛击亚文弯身的一侧腰腹。
这只猛兽面临这个自己尴尬用不上力的境地,直接选择跟苏帷一样抛弃手中巨刃,忍受苏帷挥过来的铁拳砸在他腰子上,然后用高的那一侧肩膀去顶靠苏帷,把护肩上的扎甲铁片震得发出剧烈的金属碰撞声。
亚文抛弃了剑刃的双手顺着撞肩的力道恢复正位,然后像是公牛顶角一样从下而上朝着苏帷的胸膛挥去,凶猛得爆发出剧烈的风浪。
这一击避无可避,苏帷抡臂的手都还在亚文的两侧,只能紧急收拢在胸前,架住顶上来的拳头,让自己顺着这股力量向后倒飞。
亚文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向着空中翻滚的苏帷追击而来,看起来是想要把刚刚落地的苏帷抱起再次扔向空中,然后一起跳起,狠狠砸下。
苏帷蹲地卸力,像是弹簧一样压到最底端,顺势从血池里抄起自己抛掉的焰形大剑,朝着向他扑来的猛兽横斩。
这一剑要是砍实了,必然是一分两段血肉泼洒的结局,亚文那身破破烂烂的锁子甲可拦不住大剑的斩击,除非他的脊椎骨坚若钢铁。
如同一次沙地上的立地跳远,充分伸展身躯的野兽抬起自己的双腿,让自己重心上移,而苏帷蹲在地上的姿态过低,焰形大剑顺着下方斩空。
亚文从苏帷的头顶越过,重重落在血池里面,飞溅起来的浪花打在苏帷背上,而苏帷想也没想就是提着斩空的大剑朝着前面跃起,像是体操运动员一样在空中完成转身。
焰形大剑被苏帷当作了投掷武器,用巨大的力量朝着背对着他的亚文扔去,就像一束从天而降的火焰要贯穿对方的后背,带着赫赫声威。
亚文顺着落地的惯性施展一个猫腰动作,焰形大剑的剑锋擦着他的头顶过去,让带翼巨盔的一边铁翼被斩了下来,而大剑力道不减,没进塔楼的墙壁,深深地插进古老的石砖里面。
被斩下的铁翼落进血池,头盔上面浮现的尖啸面孔顿时消散了许多,亚文发出痛苦的咆哮,远超前面的愤怒让这次咆哮拥有前所未有的力量,震得血池激荡,连苏帷都觉得内脏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