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张明霞的上班时间，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家里？

最重要的是······

琉璃直直地望向外头紧闭的大门，她就是担心自己在拿行李的时候会出什么意外，特意反锁了门。

所以，张明霞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来的？

“这么热吗？怎么满头都是汗？”

张明霞不明所以地看着琉璃被汗浸湿的额发，念叨着要给琉璃的房间装个空调。

“这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呢，妈记得你以前也没这么怕热啊······”

“妈。”琉璃干巴巴地喊了一声，叫住了正想弯腰帮她捡东西的张明霞。

该死的，快想个办法支开她啊！

琉璃只觉得自己飞速运转的大脑热到快罢工了，但在张明霞起疑心前她还是想到了一个话题。

“王奶奶给了我半个西瓜，就在茶几上，您去吃吧。”

琉璃扯了个笑出来，但张明霞的脸色却有些古怪，“你又去找王奶奶了？”

什么叫“又”？琉璃回来这几天统共才去过两次。

琉璃眨了眨眼，总觉得一提到王秀兰，张明霞的反应就奇奇怪怪的。

“那只黑猫又溜到咱家来了，我顺便把它送回去。”

“哦。”张明霞静了半刻，又补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是这样啊······”

在她沉默的这一会儿时间里琉璃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除了正躺在张明霞脚边的······

她从李绮那儿得到的纸飞机。

其实在她收拾行李离开英才的时候，并没打算把这东西带上的，毕竟怎么说也是女鬼送给她的。

但琉璃拖着行李箱都出了宿舍，又鬼使神差地回了头。

拿上吧，万一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琉璃翻来覆去研究了好几回也没看出它有什么作用，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纸飞机，所以她又把它丢到了行李箱最下面。

要不是刚刚行李箱炸开，她都快忘了箱子里还有这么个东西。

张明霞抬脚，从那个纸飞机上跨过去了，她坐在琉璃床边。

琉璃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刚刚她把满是黄符的床板放好了，不然张明霞肯定能意识到她已经有所怀疑了。

“妈······”

“小璃······”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两人开口时撞在了一起。

琉璃咬了下舌尖，“您先说吧。”

她本来想问张明霞为什么突然在工作时间跑回家来了，但仔细想想这个问题太过敏感了，自己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张明霞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看着琉璃道。

“你以后······没什么事还是不要去你王奶奶家了······”

这话不用张明霞说琉璃也不会再去的，其实深究一下王秀兰的举动处处透着古怪。

无论是那两张恰好记录了张明霞和陈大标死讯的报纸，还是一而再再而三溜到家里来的黑猫，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巧合多了，就是刻意了。

琉璃点点头，但她这轻飘飘的反应却让张明霞误以为女儿在敷衍自己。

“小璃，妈今儿在超市遇见你虎子叔叔了。”

虎子······叔叔？

琉璃挑了挑眉，这个称谓表明了张明霞遇见的不是黑猫，而是王秀兰的儿子。

但这和张明霞告诫自己不要去王秀兰家里有什么关系？

明明外头是艳阳天，房间里却因为对面那幢高楼而昏暗晦涩。

张明霞微微颤抖的声音，在本就诡异的气氛里又添了一丝阴冷。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王奶奶已经死了，几个月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