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成祖:“明日你早点过来,案子本官晚上会再理一下。”
元秋灵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的确有点黑了。
“好的,大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庆成祖:“要不我让明峥送你回去?”
元秋灵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行。”
看着元秋灵跑出去的速度,就好像是身后有老虎在追一样。
庆明峥轻嗤一声:“爹,你干嘛要让我去送元秋灵,白白被人嫌弃。”
庆成祖:“天色这么晚,她一个姑娘家,你去送送又能怎样。”
庆明峥不服道:“她可没把自己当个姑娘。”
庆成祖:“元夫人和你母亲乃是莫逆之交,就算你和元秋灵现在没有婚约在身,以后也是同朝为官,何必弄得像陌生人似的。”
庆明峥:“她也没想好好和我相处,今天下午还踢了我一脚,儿子到现在膝盖还在疼呢。”
庆成祖:“肯定是你说话不中听,把人给惹生气了。”
庆明峥憋口气不想再说话,什么都是自己的错。
就因为母亲喜欢元秋灵,连带着亲爹都站在她那边。
锅里和桌上的羊肉吃完后,人还没来。
阎翰云索性让伙计再上了一锅。
他还特意买了一盏灯挂在刻了字的墙上,怕人来了没看到。
温怀蝶原本是和阎翰云面对面坐着,现在已经换到一旁,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无聊地盯着楼下。
她没有耐心地嘀咕道:“怎么还不来,这都快两个时辰了。”
月亮都已经出来,升到半山腰上了。
阎翰云的眼尾扫到元秋灵从巷口往里走,连忙将温怀蝶的头扶正。
“人来了。”
温怀蝶连忙停直上半身,全神贯注地往下看,争取不放过元秋灵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元秋灵一边走,脑子里还在一边想案子。
只要那个青楼女子能开口,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还有用来还债的那批银子是从哪里来的,这或许就是李家二少爷杀人的动机。
原本她是没注意墙壁的,可那盏莲花灯漂亮的太明显。
她就斜眼瞄了一下。
然后元秋灵的脚步瞬间停住,她思索了几秒后飞快跑到墙壁前看着刻在上面的五个字。
氢氦锂铍硼。
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有人和她一样也穿越过来了。
此刻元秋灵的心脏跳的极快,仿佛马上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她用手触摸刻在墙上的五个字。
上面的每一道划痕拂过元秋灵的手掌心,她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她拿起灯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有其他人。
就在她抬头的时候,温怀蝶往后一靠,没让她瞧见。
阎翰云:“你躲她干嘛?”
温怀蝶咬了一下嘴唇:“我就是想看看元秋灵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没说要让她发现我。”
阎翰云搂住温怀蝶的腰:“那你现在确定她是那个人了吗?”
温怀蝶肯定地点点头:“我非常确定,她就是。”
元秋灵提着莲花灯笼在巷子里等了很久,最后满心不甘地离开。
第二天,她去府衙上值经过的时候,拿起放在一旁的尖锐石头,在上面刻了五个字。
“碳氮氧氟氖。”
对方特意留下这五个字,还挂了盏灯笼,说明他是在试探自己。
不论原因是什么,既然人来了,他们总有一天能相见。
说真的,来到这个世界三年。
元秋灵刚开始是真的没办法适应。
处处不方便,处处受压制。
好在东陵国女人可以考取功名,否则她得闲到憋死。
就说庆明峥那个嘴毒的未婚夫,她就完全受不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
总算来了个家乡人。
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了。
温怀蝶手上拿着一个煎饼在吃,看着墙上新留下来的五个字,笑了。
阎翰云的眼神在元秋灵刻下的五个字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很好。
又是他不认识的。
这俩人到底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找时间得好好问一下这个元秋灵。
温怀蝶转过身,眉眼含笑道:“走,我们去元家的铺子里再挑一件首饰送给司徒含烟当新婚礼物,去参加婚礼吃席总不能空着手。”
阎翰云紧紧握住温怀蝶的手,沉声说道:“好。”
铺子里看店的伙计见到两人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两位客人,今天要买点什么?”
实在是印象太深刻。
不仅仅是样貌,还有那对墨玉镯。
掌柜可是给了他不少赏银。
温怀蝶指着摆在盒子里展示的墨玉石榴簪说道:“就这个,帮我包的好看点,要送人的。”
伙计原以为是温怀蝶自己戴的,石榴寓意多子多福,很多年轻的夫人就喜欢这种样式的。
听到她说送人,立刻喜笑颜开道:“好嘞,保证包的漂亮,用红绸可以吗?”
温怀蝶点头:“可以。”
买好东西出来,他们正好看到衙役押着李家二少爷和王家大少爷经过。
阎翰云:“看来昨天的杀人案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要升堂问案,定罪判罚了。”
温怀蝶:“我们去看看。”
通过昨天元秋灵的行为举止,她穿越之前的身份,温怀蝶已经能猜到一些。
这样的人应该进刑部和大理寺。
可除了自己之外,元秋灵是唯一一个拥有现代思维的人。
只让她去查案,判案又有点可惜。
温怀蝶还没想好怎么安排。
她的一手丑字,还会影响其他人的工作效率。
毕竟光是读出来就要费上别人好几倍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