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行人匆匆离开的身影。
温怀蝶起身示意阎翰云一起追上去。
阎翰云拿出银子放在桌上,“小二,结账。”
从没想过温怀蝶会这么喜欢凑热闹,两个还没正式上任的七品小官,这么在意到底是因为什么?
幸好温怀蝶在意的是元秋灵,不是庆明峥。
否则他的醋坛子可又要打翻了。
门口没有挥手招客的青楼女子,门口守着两个衙役,没人进来也没人出来。
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事情。
温怀蝶抬脚就要进去,被衙役拦住。
“里面发生了命案,现在不能进去。”
阎翰云将温怀蝶拉到身后:“我们刚刚从里面出来,落下了东西,拿一下就出来。”
衙役眉头一皱:“刚刚出去,什么时候?”
阎翰云:“没多久,刚才你们还不在呢。”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
“你们进去吧,短时间恐怕就出不来了。”
温怀蝶拉住阎翰云的衣袖:“夫君,我那个簪子特别贵重,会不会已经被人拿走了?”
阎翰云厉声道:“才这么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人进去。”
说完他便带着温怀蝶进去了。
两个衙役看着两人。
其中一个说道:“他们是夫妻?长成这样还要来青楼!”
另一个衙役呆呆地张着嘴巴,“夫妻两个一起逛青楼,这可真是稀奇!”
进去后,温怀蝶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元秋灵等人。
元秋灵走到尸体旁边蹲下。
她闻到了一股子酒味,酒味非常浓,受害者死之前一定喝了不少酒。
受害者的胸口湿了一片,应该也都是洒出来的酒。
庆明峥看在眼里,眉头紧皱。
都是血,她也要靠得那么近,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元秋灵伸手要将尸体翻个面,被庆明峥的手给抓住。
她抬头:“你干嘛?”
这个人真是碍眼,处处挡自己的事情。
还好已经退了婚,否则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在宅院牢房里过了。
庆明峥:“我来。”
他靠近让元秋灵离开。
元秋灵瞧着他这副说一不二的样子,不想再大庭广众之下和他起争执,于是站起身往旁边移了一步。
庆明峥把尸体翻过来。
背后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元秋灵抬头比了比尸体掉下来的位置,沿着楼梯走上去。
庆明峥的眼神死死盯着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青楼女子:“刚刚就是你接待的这个被害者?”
青楼女子满脸惊慌,用绣了花的白手帕捂着眼睛一直哭,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庆明峥见她一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哭着吵他的耳朵。
五官往上勾起,大声地怒吼道:“本官在问你话,为何不答,人是不是就是你杀的?”
场面陷入一阵寂静,安静的好似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正在二楼检查围栏的元秋灵直接朝上翻了个白眼。
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和这个人多待。
他实在是太暴躁了。
动不动就凶人,对人横眉冷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好几亿不还。
温怀蝶靠近阎翰云的手臂,低声道:“答卷上,庆明峥估计忍了点。”
正在哭的青楼女子被吓了一跳。
自己哭的这么惹人怜爱,怎么就成杀人凶手了。
这个官到底知不知道怜香惜玉。
她把哭意憋下去,无辜地喊道:“官爷,这人掉下来和奴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喝多了酒,醉醺醺的,脚下一个不稳,撞倒栏杆自己掉下来摔死的。”
元秋灵蹲在栏杆边上仔细地观察断口处的痕迹。
只有一边有自然断裂的倒刺,栏杆靠内的一半被人动过手脚,用刀割了一个指甲盖的长度。
这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一起谋杀案。
二楼这个高度有大概五米左右,掉下去竟然就死了,有点不寻常。
元秋灵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庆明峥还在质问那个青楼女子。
“你和受害者走在一起,他又喝的醉醺醺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不是你推的?”
“如果旁边没有别人,你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青楼女子的脸色变了又变。
嘴巴几次张开又合上,双手抱住头,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
元秋灵再次走到尸体旁边,检查手指和眼球。
没发现有中毒的迹象。
刚要抬起头,元秋灵的视线就被尸体头发上的一抹深色给吸引住了。
她眯起眼用手碰了一下,指腹沾上了淡淡的红色。
是血。
元秋灵直接将尸体的头颅抬起来,整个人趴在地上去找。
扒开紧裹着的密集的头发,她看到了一抹金色。
眼睛一亮,立刻对衙役吩咐道:“马上把尸体抬回去给仵作验尸。”
元秋灵一把扯住还在说话的庆明峥。
庆明峥蹙眉,想甩开她的手,“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别瞎碰我。”
元秋灵抿紧嘴唇,想骂人。
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么自恋。
她松开手,四根手指把庆明峥招呼到一旁,压低声音对他说道:“二楼的栏杆被人动过手脚,尸体后脑勺刺入了异物,人应该不是摔死的。”
庆明峥眼神复杂地看了元秋灵一眼,“不早说。”
元秋灵回嘴:“你怎么不自己去看。”
庆明峥看向衙役吩咐道:“你们两个把尸体抬回去,多带一些衙役过来。”
他抬脚站上楼梯面前众人说道,黑着脸高声说道:“此处发生了命案,现场所有人暂时都不准离开。”
阎翰云盯着眉眼皱成蜘蛛的庆明峥,“这态度表情像是二十八岁。”
温怀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抬头看着阎翰云:“我看是三十八岁,二十八岁的男人可不长这样。”
过完年,阎翰云就二十八了。
阎翰云好似听懂了温怀蝶话里的意思,开心地抿唇一笑,牵起她的手往自己旁边带了一下。
青楼里的人议论纷纷,又不敢走,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