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离开的大臣,南诀二皇子的眼底划过一丝讥讽。
当初东陵国和苍傲国打起来,自己去劝战的时候怎么没人帮自己说一句话。
说白了,这些人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小人罢了。
什么忠臣,纯臣。
在钱财和权势面前全是狗屁。
……
达鸣和千面脸色古怪地掀开帘子。
南诀二皇子回来的突然,冷苍梧怎么就愿意放人了。
千面:“大将军,南诀国皇都到现在都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有什么圈套?”
达鸣抿唇,眉间忧思万分。
之前王爷和王妃就对这个二皇子多有忌惮。
想利用海龙雷的嫉妒心把人杀了,结果又没杀成。
长时间没有动静,没想到人又杀回来了。
阎翰云:“如今就算他回来也无济于事了,南诀国完了。”
温怀蝶抬眸,心里稳如泰山。
“将四个城门全都围上,不准放走一个皇室宗亲和南诀朝中重臣。”
要跑的早就跑了。
能等到现在才离开,这些人就必须得死了。
南诀的国库一定比西岳要充盈。
城外七十万大军整装待发,跃跃欲试。
城内高门显贵已经乱成一团,都在遣散家奴,收拾行囊准备连夜逃命。
皇宫城门后面,刚当上皇帝的南诀二皇子穿着一身简单利落的黄缎子,手上握着一把利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火光从铁木门的缝隙透射到他的脸上,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逃走的官员用银子买通了守城的官兵。
一马车一马车的家当,你挤我,我挤你地拼了命地往前冲。
“全都给朕拿下。”
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滴滴答答的马蹄声让众人的心提了起来。
穿着铠甲的御林军分成两列从后面冲出来,挡在了马车的前面。
逃命的官员大惊失色,害怕地转过头。
当他们看到南诀二皇子时,惊惧地腿脚发软倒在地上。
“皇上,您怎么来了?”
南诀二皇子讥讽出声:“朕要是不来,怎么发现你们这些口口声声在我父皇面前尽忠的大臣,在南诀国生死存亡之际只顾着自己逃命的。”
现场鸦雀无声,就连风声都带着血腥味。
城墙阴面暗处。
温怀蝶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眼前这场闹剧。
“没想到我们还没动手,他就先动手了。”
阎翰云低眉望着温怀蝶脸上的笑容,提口气撇嘴。
“没带着这些大臣和国库里的金银财宝一起逃命,这倒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决一死战,南诀国的皇子之中恐怕也只有二皇子最有胆识。
可惜不受重视,插手不了朝政。
最后这一点反抗,终究还是晚了,扭转不了结局。
温怀蝶:“战死流芳千古,总比弃掉一城的百姓遗臭万年来得强。”
“皇上,如今大势已去,等温怀蝶带着东陵国大军冲进来,我们都得死。”
“皇上,您和我们一起走吧。”
南诀二皇子苦笑一声,上扬的嘴角嘲讽意味太强。
他的眼神从无神到黯淡,最后像是下了某种重要的决定。
“全都给朕杀了,一个不留。”
这些人以前可没少在自己那些兄弟姐妹面前奚落嘲讽自己。
连带着这些年在父皇面前受到的坑害,其中都有这些人的口诛笔伐。
望着握着刀剑冲上来一脸杀气的御林军。
所有人都慌了。
“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
一个个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他们被御林军拖着朝城墙外走去。
杀在地面,脏了皇城的地。
见求饶不成,于是便开始有人反抗。
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又怎么会是御林军的对手。
温怀蝶望着那些一个个被押出去的大臣。
“给这个新皇帝十年,可能会是另一副样子。”
阎翰云神色不悦地用手捂住温怀蝶的双眼。
“能被欺压这么多年,等到生父,兄弟全都死了才上位,再给他二十年也不是你我的对手。”
温怀蝶眨眨眼,眼前一片漆黑。
意识到他在吃醋,不免眉开眼笑。
她仰头拉下阎翰云的手握住:“我就是评价几句,这些人都曾是朝中重臣,能这么果断的把人给杀了,他有几分欧阳轩当年的样子。”
阎翰云微薄的嘴唇翘起,胸口闷闷的,想发泄一时又没到要发泄的点。
“多大的官我都杀过,更别说比人头数量。”
温怀蝶笑着撇了撇头,眉目含情地凝视着阎翰云的眼睛。
心中一动,伸手捏住对方的俊脸揉捏。
“谁杀的人多你还要比。”
“别说杀人了,他哪哪都比不上你,不,根本没办法比。”
阎翰云得意地咧开嘴角,摇晃头不让温怀蝶再继续捏他的脸。
“继续,我倒要看看这么做不了几天的新皇帝还能干出什么一意孤行的举动。”
温怀蝶憋笑,弯成新月的眉眼亮的让阎翰云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城门外的哀嚎声越来越小。
随着第一个人的人头落下,十三个朝中三品大臣少了一个。
直到第三个被杀,场外一片寂静。
临死前的恐惧让他们嗓子哑了,渐渐地发不出来声音。
人虽没死,魂却已经丢了。
十三个人全部被斩。
城门内的家眷瞪大眼睛,眼泪含在眼眶里默默地流下。
啜泣声藏在喉咙里不敢发出来。
“皇上,剩下的人怎么处置?”
“抄没他们的家产,人全放了。”
看到南诀二皇子头也不回地带着所有御林军离开,阎翰云握住温怀蝶的手臂。
“走吧,明天就是最后一战。”
温怀蝶笑着低了一下头,牵起阎翰云的右手。
怎么就跟小孩一样,突然比自己还要好战。
一时半会儿这个醋味还下不去了。
出城之后,温怀蝶的眼珠灵活地转悠一圈,忽然停下脚步,不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