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内心惶恐,温怀蝶没死,等东陵国反攻过来,势必还会有一场恶仗,也不知道前方的高天柏能不能打败强大的温怀蝶,可千万别被人斩了首级。
到时候给大皇子报仇不成,连带整个南诀国都要沦陷。
等下朝后南诀皇帝让太监去给南诀三皇子传话。
南诀三皇子局促的眼神飘忽不定,心里满是紧张和忧愁地走进殿内向南诀皇帝下跪行礼。
一本从前面飞过来的奏折干净利落,带着滔天怒火一般狠狠地砸在南诀三皇子的额头上。
坚硬的外壳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一指长的印痕。
屋内没有其他人在,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南诀皇帝怒指着南诀三皇子的脸,愤然大吼:“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这样的信你怎么能写得出来。”
”如果你不是朕的儿子,刚刚在大殿之上朕就已经让御林军砍掉你的头了。”
说完他的怒火还没发泄完,急步走到面前左右开弓就是三个巴掌。
“那是你的皇兄,平常你们二人在朕面前兄友弟恭,谁曾想一招落败,割断他喉咙的最后一把刀是你送的,你真的是狼心狗肺,枉为皇子,枉为朕的儿子。”
南诀三皇子仰头:“父皇,难道你也相信外面那些无稽之谈吗?”
“那温怀蝶是何人,灭了苍傲国的大魔头,那样的女子怎么会写信询问儿臣要不要放过皇兄。”
南诀皇帝从腰间拿出一张小纸条砸到南诀三皇子的脸上。
“外面那些印刷的大字报要说不是你的笔迹,朕信,可这上面的呢。”
“你的字朕从小看到大,一眼便能认出来。”
手指颤抖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纸条,南诀三皇子面色惨白,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全都被抽走了。
他不停地对着地面重重地磕头:“父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以为东陵国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们会真的杀害皇兄。”
南诀皇帝眼神冰冷无情地俯视着已经把额头磕破了的三皇子,内心毫无波动。
除非把去西岳国和亲的二儿子叫回来,否则皇位只能是他的。
“这件事朕在朝堂上帮你掩盖了过去,如今正是战时,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直接让南诀三皇子滚出去。
心累地闭上眼,脑子里被失望的情绪塞满了。
丧子之痛对一个帝王来说也是轻易不可承受的。
尤其对方还是他看重,宠爱的儿子。
三皇子离开皇宫后用力从怀里拿出一条雪白的手帕盖在头上。
此时此刻,他已经知道自己落入了温怀蝶的陷阱。
什么拉拢,全都是对方设计的圈套。
温怀蝶根本从来没想过拉拢他,为的就是拖他下水,让南诀国的百姓、朝臣、甚至父皇都不信任他。
最好是废了自己,没有了即位的皇子,就得从旁支过继。
王侯争斗,消磨的是南诀国的国力,真真是好算计。
坐上马车的南诀三皇子眼神直白地看着前方的车壁,思绪幻想飘远。
可惜温怀蝶的计谋永远不可能成功。
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和自己抢皇位。
被天下人谩骂又如何,他依旧身负皇家血脉,是贵无可贵的皇子。
为了维系皇室脸面,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
千面和达鸣守在三皇子的府邸外面,看着他回府。
达鸣:“只有额头上有伤,看来是没伤到皮毛。”
两人在皇城待了两天,流言越传越烈。
直到刑部推出来一个所谓的东陵国奸细,说这一切都是对方刻意栽赃。
从头到尾就是东陵国的阴谋诡计,并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把人施以绞刑才镇住了局面。
千面和达鸣混迹在人群中离开了南诀国皇城。
千面骑在马背上抱怨道:“早知道南诀皇帝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南诀三皇子,还不如拿南诀大皇子的命换几亿两白银,好歹能当作军饷用来攻打他们。”
达鸣:“断了一条手臂他已经没有了争夺皇位的资格,就算放人,也不会再对三皇子造成威胁。”
“冷苍梧愿意用钱财换海龙雷的命,南诀皇帝未必会愿意用那么多银钱换自己儿子的性命,君王无情,你看南诀三皇子安然无恙就知道了。”
聊桑城外。
只带了一个副将前来聊桑城外刺探军情的景广佳眉头紧皱。
“足足十二个时辰,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城墙上的守卫一个都没少,还真是警惕。”
副将伸手挡开遮在眼前的树叶。
“将军,里面只有东陵从龙飞城退守的十万大军,我们肯定能攻进去。”
景广佳上马换了个城门,心里计算着他们的换防时间和规律。
“聊桑城是阎翰云的老巢,现在待在里面的军队虽然不是阎家军,但能在一个时辰内把十万大军全部撤走,连把刀都没给我们留。”
“可想而知,温怀蝶留在龙飞城的这支军队绝对不会逊色于阎家军。”
“这里又是阎翰云的老巢,谁知道他有没有在里面留人。”
“我在山里的时候就听师父说过温怀蝶和阎翰云这对夫妻一个比一个狡猾奸诈,不能大意。”
东陵国、南诀国和西岳国都知道这是一场短暂的和平。
现在南诀和西岳合击先动手,景广佳的心还是放不下来。
都说少年容易冲动。
他从小和他的师父在深山里生活,对外面的了解都是从他师父的口里听到的。
既然师父都说这两个人很厉害,景广佳就相信他们厉害。
副将犹豫的语气里包含两分狐疑:“海龙雷奉命联合南诀一起刺杀温怀蝶,她要是死了,东陵国对我们的威胁会降低不小。”
摄国大将军那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温怀蝶统领东陵国所有的兵力,她的死亡会让军心震荡,大大影响士气。
景广佳:“海龙雷两次被温怀蝶活捉,他敌不过温怀蝶,就算他们带去的人再多,对于武功高强的温怀蝶来说,想逃也是容易的。”
副将面色惊惧:“将军既然是这么想的,为何不提醒皇上。”
要是打不过,那不就是去白白送死的吗?
景广佳面不改色,态度没有丝毫觉得自己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皇上为了海家父子两个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以前她是个男子也就罢了,现在知道是女人,海龙雷又是男人。”
“色令致昏不是仅仅体现在迷惑男人上,也可以放在女子的身上。”
“冷苍梧既然想当女皇,海龙雷这个迷惑君上的人就不能存在,死亡才是他最好的结局。”
副将脑筋一抽,欲言又止道:“可要是温怀蝶把人活捉后又拿钱去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