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晚宁忙找借口,“我出来倒杯水,不小心摔倒了。”
“没事儿吧?”江枫坐起身,然后蹲下把晚宁扶了坐到沙发上,“你脚,没再扭了吧?”
“没,没事……”晚宁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真空的睡衣的衣领,胸口一阵火辣辣的。
江枫摇了摇头,回味起刚刚的梦境——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过夫妻生活,梦里来一次还被晚宁给硬生生打断了。
然后还是起身去给晚宁倒了杯水,才又重新睡下。
……
第二天拂晓,江枫就被江爸叫醒了,按宁苏的习俗,送葬要在太阳出来前进行。
灵堂里,几个彪形大汉抬起棺椁,抬进院子里的黑色殡葬车里。
众人也各自上车,前往位于雨花台区的金陵殡仪馆。
到了殡仪馆后,棺椁再次被抬送至告别厅,亲朋好友陆续赶了过来。
晚宁外公生前也在金陵商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来送别的人很多,但更多的是代替主人前来的花圈。
人走茶凉,生前谈生意喝酒时再怎么称兄道弟,死后一个花圈往往成了双方的友谊的句号。
而再与旁人饮酒作乐时,偶尔提起,不过只是“那个谁”了。
在江枫唏嘘中,告别仪式开始——晚宁外婆代表家人,颤颤巍巍地念悼词。
充满深情与不舍的悼词配着哀乐,引得在场的众人纷纷落泪。
没睡好的晚宁在依依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丁妈也终于绷不住,跪倒在棺椁前,大声喊着,“爸,你不要走……不要留下你的女儿……”
生离尚有重逢日,死别却无再见时。
天人永隔的悲伤,弥漫在告别厅里。
再是不舍,也终究要化为一缕青烟。
告别仪式结束后,晚宁外公被推向了火化室。
再出来时,已是一抔白灰。
中午,在殡仪馆附近的酒店,丁妈一家宴请亲朋——江枫一直没搞明白,刚刚经历了葬礼的悲伤,众人是怎么做到迅速恢复,然后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大快朵颐的。
晚宁吃不下,斜靠在依依肩头像个小姑娘一样耷拉着眼皮。
虽然嘴上逞强,但看到火化那一刻,晚宁还是很难过。之所以没有精神,心情低落是一个原因,彻夜未眠是另一个原因。
依依说,“你要是不打起精神,我都不好意思一个人出去玩了。”
“你去玩吧,你都想去那么久了。我没事,就是昨天没睡好。”晚宁打了个哈欠。
“你呢,留下来陪兔子两天?”依依说着看向江枫。
江枫也没啥胃口,喝了口果汁,一听这话立刻面露难色。
晚宁估计,西亭陈百强那儿估计有一堆事儿等着江枫回去处理,于是忙解围说不用了,他老家还有事儿得忙。
“这样,我十一回学校就给你们准备歌手大赛的票,到时候你俩一起来沪城,我带你们出去玩两天。”江枫借坡下驴,立刻开始补救。
“那可得说准了,必须让我见到我的男神。”
依依笑嘻嘻地摸了摸晚宁不白但却很嫩的小脸,仿佛在抚摸自己的“男神”一般。
江枫和晚宁相视一笑,也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