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对宣婉仪已无半点情分,但她的兄长,却成了他最后的希望。
想到这些,陆哲远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这种粗活,交给魏嬷嬷去做就行了,我母亲的脾气多变,你稍微忍让一些。”
陆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难以置信地望着站在门口的儿子,“世子,你……”
而宣婉仪则得意地转过头,冷冷地笑了笑,“放心,婉仪定会精心照料婆母。”
陆哲远在这间弥漫着异味气息的屋子里,只愿匆匆而过,他的目光仅仅是淡淡地从陆老夫人身上掠过,不带一丝停留。
如果昔日母亲对茯苓能够多几分关爱,那么今日的情景是否会有所不同?
“庭院亦需一番清理。”陆哲远退出屋外,仍忍不住回头叮嘱了一句。
“世子所言极是,我这就安排婉仪让小姑前来清理,那些仆人因惧怕婆母责骂,不敢动手,而小姑与婆母交好,定能将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提及韦氏,宣婉仪的笑意愈发浓烈。
她如何能忘记自己在二房庭院中所受的种种磨难,现在,不过是将那些苦楚百倍偿还罢了。
陆哲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突然,一道衣衫褴褛的影子从角落猛地扑出,“大哥,世子夫人归来否?”
只见久未露面的陆哲晟,头发蓬乱,他紧紧抱着陆哲远的腿,抬起头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
“哲晟有句话欲告知世子夫人,大哥,你可曾看见她的踪影?”
“是谁将他放出柴房的?!”陆哲远怒火中烧,那股被羞辱的感觉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不久前,陆哲晟醉酒闹事,被推入京河之中,打捞起来后变得疯疯傻傻,胡言乱语。
陆哲远本无意再过问这个弟弟的生死,但担心他胡言乱语损害侯府的名声,只得将他锁于柴房之中。
看到陆哲晟此时的模样,陆哲远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先前对谢茯苓的倾诉,那情形,简直是对陆哲远的极大羞辱!
“呜呜呜,我渴望她的归来,世子夫人何时才能重回府中?”
“滚开!”
陆哲远终究按捺不住怒火,猛地一脚踢向陆哲晟的胸膛,宣婉仪急忙上前阻止,“快,来人哪!把这个疯子带走!也不知谢茯苓那个狐媚子施展了何种手段,竟将二爷害成这般模样!”
“世子若能早日认清那个贱人的真面目,也不至于今日兄弟反目,或许他们二人早已有私情……”
“住口!”陆哲远立刻厉声打断她,宣婉仪却抬起头来,淡然一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观赏一场滑稽的闹剧。
然而,面对陆哲远的怒火,宣婉仪却毫无惧色,反而内心更加愉悦。
“快,来人哪!将二爷带回去,严加看管,以免世子见了心生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