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不是呢?堂妹你可得好好描述一番,你送的那枚珠钗究竟是什么模样?”谢茯苓笑得明媚璀璨,她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眼眸清澈透明,洋溢着诚挚的光芒。
胡老院使年事已高,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历经无数风霜雨雪,此刻却感到此事颇有些诡异。
邹氏如此肯定那物件就在世子夫人身上,其心显然不怀好意。而那位谢小姐,送人珠钗本是为了加深姐妹间的情谊。
然而,现在自己的堂姐遭受非议,谢墨莺若是聪明,便不应在众人面前质疑世子夫人。
在谢茯苓那含笑而深邃的目光注视下,谢墨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良久才尴尬地应道:“是、就是那支,是我记错了。”
那蝴蝶钗怎么会变成珍珠钗?
难道堂姐从一开始就发现了真相?
那么她会不会对我进行报复?
“看来这只是一场误会,不过对于搜查环节,我们本就应该严谨对待,夫人也是出于好意。”邹氏身旁的小御医急忙出来打圆场,而邹氏也很快冷静下来,心中暗自琢磨,究竟是什么时候,谢茯苓将钗子调了包?
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难以对付!
幸亏她还留有一手。
“或许我真的看错了,打扰了胡大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面对邹氏的道歉,胡老院使只是脸色阴沉地摆了摆手,心想反正没有造成太大的麻烦,便转身拂袖而去。
出乎意料的是,那妇人竟然紧随其后,平时想要与他攀关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像邹氏这样厚颜无耻的却极为罕见,大多数人一见他脸色不佳,便会立刻知趣地退避三舍。
然而,胡大人并不知道,那个小御医早已因诸多好处,将他的性格和习惯详细告知了邹氏。
他虽然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但实际上却是个和蔼可亲的人,素来不喜欢公报私仇,所以即使最后真的对邹氏心生反感,也不会因此苛待她的两个女儿。
这一切都是邹氏精心策划的,而且她深知,胡大人最后还会感激她!
“听闻大人是岷县人?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为了东陵,仍旧不辞劳苦地赶回京中担任教习厅的职务,真是令人钦佩。”
“岷县以刺绣工艺着称,大人身上这件衣料看似有些年份,但上面的绣样依旧栩栩如生,定是出自刺绣名家的巧手吧?”
胡老院使的不耐烦情绪原本溢于言表,然而瞬息间,他眼中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端详着自己袖口上那精致的竹叶图案,罕见回应了邹氏一声,“嗯。”
邹氏心中涌起一丝喜悦,她早已打探明白,胡大人的遗孀乃岷县声名显赫的绣娘,曾与他共度了一段艰苦岁月。然而,当胡大人官至院使之际,他的爱妻却不幸撒手人寰。
她生前为胡大人亲手缝制的衣裳,他视若珍宝,屡次穿戴,始终不忍丢弃。
“医者常备香囊,内置提神醒脑的药材,这是惯例。世子夫人亦有这样的习惯。”
“对了,她那个香囊也绣有竹叶,其针法与大人这身衣裳的工艺如出一辙。”
话音未落,胡老院使蓦地止步,眼神中流露出惊异,“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