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时，已经过了三日。

醒来的时候，他倒在了一处小溪边。

三日前，他凭着最后的意识从山崖上下来，来到下面的河流边。

沿着水流跌跌撞撞地走到下游处，他看见了。看见了凌的外衣……那沾满了血的衣裳。

也许他没有死，只是衣裳而已，也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已经逃脱了……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当时的琉鹭仍是这样说服着自己。

不久后，炎门换了门主，也就是之后被世人称为瞬神的那个人。琉鹭知道那是当年的千落……

炎门门主换了，千落做了新门主，而凌……炎凌，死了。

琉鹭犹记得炎凌那最后满足的笑容，那是保护了自己重要的人的笑容。到了最后……竟还是他，救了他。

琉鹭生平第一次，抱头痛哭，哭得天地都为之动荡。

……

若干年后。

“然后呢，然后呢？后来琉鹭去哪儿了？他死了吗？”

遥月国，月都。某个巷子里，几个小孩围着一个白发老人。白发老人身上穿着一身灰色袍子，腰上随意地系着一条很粗的腰绳，一个小孩正扯着他的腰绳，急切地想知道故事的结局。

其中一个女孩想了想，一脸单纯地说道：“我觉得他一定死了，一定是去配炎凌去了！炎凌一个人会很寂寞的嘛，都没人陪他玩。”

“我觉得他不会死！你看，琉鹭那么厉害，怎么会自杀呢！那样太不像个男人了！”

“哼，你懂什么！他们认识了几十年，那么久的好朋友，死了一定会伤心的。我邻居家阿花养的小狗死的时候，我都见阿花哭得好伤心。要是我家的小胖死了，我一定也会很难过的。”

“我说他一定没死！说起来……小胖是谁？”

“是六六家养的花猫。”

“……”

几个小孩子七嘴八舌地争论着，而讲故事的老人却只是望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