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筝曲完了，外面的学生们非常捧场地鼓掌，女人舒了一口气，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对外面的学生们微微一笑，有些男生甚至回了两声口哨拍手叫好。

穆校长并没有看漏这个女人曲子弹奏结束后，蓝青露出的那一抹淡定的神态，那是对自己绝对有信心才会出现的神情。

“蓝先生，到你了。”穆校长笑着对蓝青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蓝青对于古筝算不上很了解，毕竟，这东西他那里是不存在的。坐在一把古琴前，纤长的手指划过琴弦，这种凉凉的，细而绷紧的感觉让他感觉很好。嗯，闭上眼有点感觉回到了从前在风临阁的日子，尽管他极少弹曲，单是听绿袖谈，也是个不错的消遣。

记得第一次，莫云为人伴奏，就是给小羽，琴箫合奏啊……如果他记得没有错，那首曲子，是叫笑傲江湖。可惜了这次，他却没有云在身边，要不然，或许也可以让那小子替自己再伴奏一次。尚未离开山中两人的清闲日子时，他们最常做的消遣，就是互相用古琴和萧合奏，只可惜日后……再无这机会了。

试了几根弦，蓝青细细地聆听着音准。

在场的包括室内和窗外的人，对蓝青会弹出什么曲子很好奇，屏息等待着。

“那么……献丑了。”蓝青扯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手指按在弦上。

……

时光倒流，场景变换，手指下意识地弹奏着，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第一次……在云的身后站立，见到那台上弹奏出荡气回肠，处处飘着江湖气息的奇异曲子，姿态自由而抢眼的身影。尽管之后他曾戏言说云给人伴奏很反常……说不定，其实真正反常的，是他自己。

到头来，真正陷下去，被深深震撼住的，是他才对……

耳边似乎有很多惊讶的抽气声，偶尔伴着两声尖叫，有些吵，但并不影响他回忆那种曲子的奏法。或者说，那曲，他已经深刻地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