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萧聿珩已经能每日短暂地清醒几个时辰。
他快速地将作战计划交代给司南,他手下六万黑甲卫以及皇城中的一万御林军,到时候里应外合,定能打高凉王一个措手不及。
即使他不能亲自到场,可司南跟随他在战场上杀敌数年,这一战,想要胜高凉王的二十万大军并非全无可能。
何况,他还有后手。
在临行前一晚突然得知苏扶楹被长公主挟持在宫,季将军也重伤,拿着一切的计划都得重新再来。
可是时间不多,他也不愿把苏扶楹的性命交于他人之手,便只能亲自前来。
........
“王爷,前方二十里便是京城,今夜,您大业将成啊!”
大军冒着寒风在夜色中赶路,军队中高高飘扬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凉”字。
这正是高凉王的大军。
骑马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男子,他神情严肃,眼神锐利,即使听见军师在一旁的兴奋直言却没有半分喜悦。
反而眉间那两条沟壑更深了些。
“摄政王呢?”
这已经是高凉王这一路上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了。
然而现在这个名字不能在他们耳中掀起半分波澜,因为前几日营中的探子便先行查探了。
当知道摄政王的几万黑甲卫全都盘踞在京城郊外时,说不慌是假的。
可是探子悄悄跟着司南上了寺庙,发现摄政王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每日浑浑噩噩,根本无力再战。
没有了摄政王,他区区六万黑甲卫不值一提。
所以,现在的他们,可没有丝毫所惧,王位如同囊中取物。
军师摸着一小撮羊胡子猥琐地笑了起来,再一次将这个消息重新跟高凉王复述了一遍。
然而高凉王还是没有半分放松,反而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停!”
高凉王猛地一拉缰绳,身后行军队伍立刻跟着停了下来。
“王爷,怎么了?”
军师小心翼翼地询问,一旁其他的将领同样感到奇怪。
“有些不太对,怎么可能如此顺利,这其中肯定有诈。”
高凉王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立刻准备停军休顿,明日一早再拔营进京。
“王爷,这一路上的顺利都是王爷这几十年的绸缪,他们知道王爷英姿,怎可能以卵击石,今夜进京最为妥当。”
军师毫不在意,只要没了摄政王这个绊脚石,他们王爷便是注定的天子。
“王爷,末将也觉得军师说得对,长公主殿下此刻在城中大开城门迎接王爷,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王爷,末将也觉得.......”
“王爷.......\"
“王爷........”
附和的将领越来越多,军师凑近小声开口道:“王爷莫有后顾之忧,裴家父子仍在边关,没有陛下圣旨,他们不敢回京。”
高凉王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一回头便看见一张张充满疲惫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