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异常的憋屈,但他现在确实缺钱,只能为了五斗米折腰了。
林山原走后,宁惠敏嘱咐素花好好看店,拿起书本就去了于褚恒的书店。
“于老师,我跟你打听个人。”
宁惠敏熟门熟路的走到柜台前,不等于褚恒放下手中的书,就快言快语道。
“打听谁?”于褚恒放下书,好奇的问道。
宁惠敏:“林山原,祖籍冀北人,毕业于燕京大学文学系,之前在同文学堂教初一国文。”
于褚恒:“你都了解的这么清楚了,还想打听什么?”
宁惠敏:“我想打听他为什么不在同文学堂当老师了。”
“你不知道吧?刚刚他去祥隆布庄应聘了。我说试用期六块大洋,过了试用期最多八块大洋,他竟然说能接受。”
“你们老师的工资这么低的吗?”
于褚恒推了推眼镜,“我之前教高中日语,一个月一百块大洋,教高中国文的工资要低一些,只有六七十块大洋的。”
“初中的话,应该会再低一些,但也不会低于四十块大洋。”
宁惠敏:“是吧?那就是比我给的高四倍。按正常思维来说,他可以找一些同等薪资的工作啊!那么大的佛,为啥要屈居在我这所小庙里?!”
“他说是因为他教的班级里,一个男生欺负了高小的一个女学生,被女学生的父亲找到了学校里,校长非常气愤,不问青红皂白,扣他工资,记他大过,他一时气愤,就递交了辞职信。”
“哎!于老师,你咋也不在同文学堂教书了?”
“是不是那里的校长有什么问题啊?”
于褚恒大声吼道:“胡说八道!”
宁惠敏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以前他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示人,情绪特别稳定。
没想到同文学堂的校长是他的逆鳞。
“蔡镜俞校长是留英博士,不但学富五车,而且治学严谨。他的办学方针是‘教授治学、学生求学、职员治事、校长治校’。我没留在同文学堂,是因我个人问题,跟蔡校长无关!”
“宁惠敏,你不能因为别人几句不实之言,就胡乱猜测蔡校长。”
好吧!这都开始连名带姓的叫了,肯定是生大气了。
“于老师消消气,我没说蔡校长不好。我没见过蔡校长,所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不过来问你了吗?你要是说蔡校长是个好校长,那我肯定信你。”
于褚恒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太激动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宁惠敏见他找回理智,接着道:“既然林山原口中的校长,和你认识的校长有出入,十有八九这人有问题啊!”
于褚恒颔首赞同道:“虽然我不认识林山原,但他说蔡校长不分青红皂白就处置了他,肯定有问题。”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在事情搞清楚前,你最好不要雇佣他。”
宁惠敏点头,“这我知道,你放心,在搞清楚前,我不会拿自己安危开玩笑。”
俩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打开书本,进行今天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