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诧异的问,“余伯怎么过来了?”
往常禀报消息,都是遣可靠的小厮送信笺,他很少亲自来找她。
余掌柜四下环扫一圈,压低声音道“您前几天让我吩咐北境的探子调查沈氏的过往,如今有眉目了。”
云卿捣鼓茶杯的动作一顿,抬头望向他,“是何情况?”
余掌柜接过她手里的活计,一边煮茶一边回应
“那沈氏三年前与远房表兄私相授受,两人暗通款曲,早就突破了男女之防,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那表兄突然沾上了赌瘾,将父母留给他的家当输了个精光,
沈氏见情况不妙,便想与他一刀两断,可那远房表兄不依,非得逼她嫁与他,
沈氏好歹是守将之女,如何甘心下嫁一个赌鬼?便命人将他赶出了邺城。”
“那他现在在哪儿?”云卿急忙问。
只有找到这个远房表兄,才能求证玮哥儿究竟是谁的种。
余掌柜摇了摇头,叹道“邺城没有他的踪迹,应该是流浪到了别地,
不过姑娘也别太着急,属下增派了人手去寻他,一定能找到的。”
云卿想了想,又问,“如果没有他,就无法确认孩子是谁的吗?”
余掌柜垂头从袖口掏出一张卷纸,缓缓摊开搁在了桌案上。
“这是那男子的画像,属下的人费了好大劲才弄到的,与信报一块送了来,您瞧瞧。”
云卿垂头望去。
画像上的男子有些粗犷,五官偏立体,不像盛京的男子,芝兰玉树,风光霁月。
他有着北方游牧民族的特征,浓眉大眼,络腮胡子,看起来分外的雄壮。
瞧这模样,似曾相识啊。
她微微偏头看了青兰一眼,问“你觉得眼熟么?”
青兰仔细观察了下,点头道“奴婢见过玮哥儿几次,与这人相似,看来他真不是裴玄的种。”
意料之中的结果,云卿倒是不怎么激动,情绪也没什么变化。
“那就劳烦余伯多派些人去找他,若寻到人,请他来一趟盛京吧。”
余掌柜应是,喝了几口热茶后,起身告辞。
刚走到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对了姑娘,您让我找的那江湖庸医,他说裴玄的伤口已经化脓腐烂还生了蛆,担心事情败落,他先逃了。”
逃了?
逃了好啊!
徐氏花了三万两银钱,不但没救回儿子,还差点搭上了他的性命,
这要是让她知晓,啧啧,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
“逃便逃了吧,别让徐氏抓回来就行。”
“……”
送走余掌柜后,青兰领着那对母子也回了府。
云卿没急着去见他们,只让管事的收拾一间上房供她们居住。
她已经嘱咐过余伯去调查,不出半日,这对母子的真实情况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姑娘心里有什么盘算吗?”青兰问。
云卿勾唇一笑,挑眉道“云氏九房是从老侯爷那一辈分出去的,还没出五服,挺亲的。”
青兰听罢,已经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便不再多问。
“奴婢永远支持姑娘。”
…
天已经黑透,郎中取药还未归来。
徐氏急得在室内来回踱步。
这时,正在为裴玄擦拭身体的婢女突然尖叫了起来
“啊,蛆,世子爷的伤口有蛆在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