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蠢,先让府上的大夫查验了方子,确定上面都是滋养骨骼经脉的药材后,才放心大胆的去买。
只是这笔钱注定要打水漂了。
裴玄的胳膊,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
“不用管她们,收拾一下,咱们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青兰应了声‘是’。
这时,青叶拿着一份帖子走了进来。
“姑娘,余少夫人刚才派小厮送拜帖,说辰时五刻来府上看望您。”
云卿伸手接过,打开扫了两眼,是程雅亲笔所写。
“你派个丫头去大长公主府传话,就说我辰时要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让她别过来,
等晌午出了宫,我再亲自去公主府见她。”
“是。”
荣安堂这边。
徐氏神色憔悴的靠在软榻上。
她整夜未眠。
一是担心仍旧昏迷不醒的儿子,二是心疼那两万两的嫁妆银子。
她攒了几十年的体己啊,结果没两天就败得一干二净,只剩些田产铺子了。
福嬷嬷端着银盘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劝道
“夫人,您用些小米粥吧,银子没了可以再赚,身体要是垮了,可就补不回来了。”
徐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缓缓伸手揪住心口的衣襟。
“我好恨呐,早知是今日这番模样,前段时间就应该让玄儿将那毒妇给休掉的。”
福嬷嬷走到榻前,将银盘搁在小几上。
“夫人,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氏摆了摆手,软绵绵的开口,“说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吞吞吐吐做什么?”
福嬷嬷颔首道,“那云氏想方设法吞您的银子,与您彻底撕破脸皮,八成是心底有了成算,
您可别忘了,她还有一个贵为太妃的姑母,若她去宫里求淑太妃做主,指不定真能如愿和离。”
徐氏微微眯眼,怒道“太妃再尊贵,也无法干涉一品国公府的内宅之事吧?”
福嬷嬷哎哟了两声,“我的好主子呀,您把人心看得太过简单了,
若淑太妃执意要为她撑腰,只需去陛下跟前提一嘴,咱们还能抗旨不成?”
徐氏缓缓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绝不能轻易让云氏那毒妇和离,
你想想办法,看怎么从她身上抠一笔银子出来。”
福嬷嬷躬身应是。
这时,一个小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立在门口禀报道
“夫人,户部卢尚书夫人登门拜访,眼下正在暖阁候着。”
徐氏一听,连忙坐直了身体。
“快请来正屋。”
说完,她连忙招呼福嬷嬷为她更衣梳妆。
福嬷嬷却伸手摁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靠在了引枕上。
“尚书夫人是您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又不是外人,随意些就好。”
她的话音刚落,屏风外立马响起一道尖锐的附和声
“阿福说得对,咱们是亲姐妹,不必那么生分,妹妹还病着呢,好好靠在床头吧,别折腾了。”
卢夫人一边劝说,一边踱步走进了内室。
在榻前站定后,视线扫过徐氏憔悴不堪的面容,蹙眉问“怎的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徐氏见到娘家长姐,隐忍多时的委屈一股脑涌上来,眼眶瞬间变红。
“祖上造孽,导致家宅不宁,如今妹妹我已是心力交瘁。”
卢夫人捞起徐氏的手腕,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她今日登门,并不是来看望这对母子的。
而是卢家触犯了律法,她来拉庆国公府满门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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