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的一瞬间，格里菲兹的表情似乎凝固住了。

他漆黑的双眼深邃到好像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你想要它的护心鳞？”

本就低沉的嗓音带了些颗粒的质感，和空气中的流质碰撞，产生旷远的回响。

就算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格里菲兹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莫歇缓慢地运转巫力，“是的。”

“是谁告诉你的？”格里菲兹上身前倾，脖颈处青筋暴起，“她还说了什么？”

她是指伊芙吗？

莫歇观察着格里菲兹的表情，纯净的巫力在周身游走。

不，应该不是。

“我们只是想保护这个世界，拯救更多无辜的人。”莫歇尝试让巫力接近格里菲兹，结果毫不意外地被一道紫电化解掉。

“保护？”格里菲兹冷笑一声，“拯救？”

“毕竟有些事情只有我才能做到。”

空中紫电闪烁，怪异的声响刺激着鼓膜。

莫歇和科林对视一眼，做好防御的准备。

“无论那个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格里菲兹双掌拍在茶几上，坚硬的台面应声碎裂，“这是她惯用的手段。”

“请您冷静，师父，这样下去容器会裂开的。”

是的，眼前的格里菲兹不是本人，而是和本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容器。

“你知道吗？这就是保持冷静的代价。”格里菲兹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紧紧闭合双眼，“当时我应该冲动一点。”

虽然这样说着，但他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逐渐将躁动的雷电收了回去。

“你不用找了。”

莫歇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睛，“您的意思是……”

“真龙的护心鳞在我这里。”格里菲兹摊开手掌，紫色光团包裹着一个拇指盖大小的东西，静静飘浮在空中。

这就是真龙的护心鳞？是否太小了？

因为和预想中的差距过大，莫歇不由得增强感知觉仔细查看。

科林同样是一副惊讶的模样。

在他，不，几乎在所有人的认知里，龙的体型和赞德拉一样，都十分庞大。

是人们的认知有问题，还是……

格里菲兹缓缓开口：“我曾经做了你想做的事。”

什么？

莫歇愣了一下。

格里菲兹的瞳孔深处闪烁着紫光，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魔法屏障，把科林和他们完全隔绝开。

“我们用七件宝物开启穿越世界的通道，成功站在了神明的面前。”

莫歇安静地听着，意识海的海面泛起一丝波澜。

似乎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偏偏在他知晓未来后，揭开这段隐秘的过往？

“结果你猜祂说什么？”

格里菲兹嗤笑一声，不知是对着谁。

“祂说，因为我还活着，所以博尔变成了失败品。”

轰轰——！

意识海突然沸腾了起来。

海水飞溅到高空，化作乌云和暴雨。

暴雨砸落在地面，被强大的精神力一遍又一遍地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