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瘘管,导尿管都安置完成后,众人尽皆舒了一口气。
雷宣恩教授没来,但是张玄奇教授却是打了个整场,下台后,他有些虚脱地紧靠着手术计时面板下的凳子并墙壁,笑了笑:“徐教授,人真的是不能不服老啊,我年轻的时候,一天最多做了十五台输尿管镜取结石,长达二十小时几乎不休息。”
“现在,才十几个小时,就觉得浑身肌肉酸痛了。”
徐凤年早就下台休息了:“张教授,你比我年轻啊……”
两人感慨间,又看着周转病人的林辉以及方闲等人:“年轻就是好啊,你看看他们,我们当年他们这个年纪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
“可现在想起来,我们当年他们这个年纪,和他们一比,算什么?”
“林辉,三十五岁的学科带头人。”
“钟繇,估计要晚个一两年,一肩挑血管外科和泌尿外科。”徐凤年开始盘点。
张玄奇教授也说,主动跳过了方闲:“那个小变态就不提了吧?”
张玄奇这么说时,方闲回头看了看。
“别看,说的就是他娘,现在你在我们医院的代号就是你他娘,你有意见啊?”张玄奇教授沉着脸色问。
方闲如今远来为客,别人要‘待客不周’,他也没办法啊。
“吴华,之前是手外科的,如今在解剖学重建方面,也是无人敢小觑啊。董诚轩,更是你从血管外科挖来的高手,我记得你当时还和血管外科的齐教授打了一架吧?”
徐凤年点头:“前些天又打了一架,那是我单方面的打他。”
“再有薛工章,薛工章虽然……”
两人在唏嘘着,一一对手术室里的年轻人进行着评判。
方闲把这一切都听在了耳里,但没有太多的反应。
人生就是这样,有人老去,也有人成长,更有人出生,每个人能做的,就是眼前的事,能遇到的,就是身边的人,有人不过是擦肩而过,名字都不知道。
也不说话。
也有人是有过点头之交,有人则是如同徐凤年教授这般,与他在人生的旅途中,共过一段事,还有的则如同林辉一样,与他人生才产生或多或少的交集。
做完手术后,方闲被林辉带着,来到了徐凤年教授身前鞠躬。
“徐教授,谢谢您的栽培和不吝赐教,这个课题目前已经过了探讨阶段,后续就是时间的堆积,我和我学生就不过多叨扰了。”
“再次感谢徐教授还有张教授在我来华西医院期间的盛情款待。”林辉说话间文质彬彬,礼数周全,一看就不是什么容易暴脾气的人。
当然,如今的方闲,也已经不是刚从汉市回来的方闲那么目光短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