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正是安陵容的弟弟安陵越和沈眉庄的弟弟沈家三少爷沈昀飞。
沈昀飞歪着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安陵越一遍,随后转了转手中的折扇,摇头晃脑地说道:“行了行了,你就算不特意打扮,也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走在街上,回头率肯定不低。不过嘛,”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脸上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比起本少爷我,那肯定还是要稍逊一筹的。毕竟,这京城中谁不知道我沈家三少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沈昀飞一边说着,一边挺直了腰杆,以一种自认为无比潇洒的姿态靠向马车,脑袋微微后仰,下巴轻抬,一只手还随意地把玩着腰间那枚镶着宝石的玉佩,摆了个自认为帅气逼人的姿势,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对安陵越挑眉问道:“怎么样?本少爷这模样,是不是貌比潘安?放眼这京城,能与我媲美的可没几个。”
谁料,那拉车的马儿或许是感受到了沈昀飞这突如其来且有些莽撞的倚靠,猛地扬起前蹄,往前踏了一步。
这一下毫无征兆,沈昀飞完全没反应过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向后仰去,好在他自幼跟着父亲学了一些拳脚功夫,下盘稳当,胳膊挥动了几下,堪堪站住。
安陵越在一旁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无奈地连连摇头:“三哥,你这话连这马儿都听不下去了,直接给你抗议呢。你就别再自恋了行吗?再这么下去,我都怕这马儿待会儿直接把车给拉跑咯,接不到苏叶姐姐和采星姑娘,大哥定会把你打的满街跑。”
沈昀飞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这怎么能叫自恋呢?这叫自信!再说了,我这叫为姐姐分忧,让她知道我过得很好,她才能安心不是?”
安陵越目光再次投向那紧闭的神武大门,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离姐姐这么近,只可惜,我看不到她。”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黯淡,“而且,她怕是也不知道我变成什么样子了吧?”
回想起当初姐姐进京城参加选秀时,他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那时候的他,只知道姐姐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他拉着姐姐的衣角,哭得稀里哗啦,却全然不明白这一去,便是数年的分离,是无数个日夜的牵肠挂肚。
这些年,他在岁月里成长,个头长高了,模样也褪去了稚气,可姐姐的模样,却只能在记忆里愈发模糊 。
沈昀飞看着安陵越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收起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容,脸上换上了少见的认真神情。
他轻轻收起手中的折扇,走上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安陵越的肩膀:“你别担心了,我母亲常说文妃娘娘是个极聪明的人,心思通透,她们在宫里过得很好。等会儿苏叶和采星出来,咱们就仔仔细细地问问在宫里的情况。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那份血脉相连的亲情是不会变的。”
“好!”
两个人不再调笑,目光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