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我曾疑惑,何以偌大巴家,能在你手中焕发光彩。
今日一见,你的聪慧与机敏。
果然名不虚传。”
巴清见扶苏欣然接受,心中大石落地,谦逊道:“巴家不过萤火之光,岂敢言大?
唯愿能为殿下尽绵薄之力。”
扶苏的微笑戛然而止,他缓缓言道:
“一位商人,竟富可敌国,天下间处处可见你的生意,尤以丹砂为盛,家中更是蓄养了三千私兵,这岂能算作不大?”
巴清闻言,瞬间跪倒在地,口中呢喃:“我不过是一介卑微妇人,不通晓政治之事。
经商乃夫君生前所托,但我深知,大秦的一切皆归王上所有,蓄养私兵更是大忌。
我愿即刻遣散私兵,恳请长公子宽恕。”
巴黎亦随之跪拜,身躯颤抖不已。
扶苏语气冰冷,令堂中众人皆感寒意刺骨:
“在我大秦,百姓严禁持有兵器。
你身为商人,亦在此列。
非但私藏兵器,还胆敢蓄养私兵,此等罪名,抄家灭族亦不为过。”
巴清连连磕头,哀声道:
“请长公子手下留情。”
扶苏沉默不语,一旁的紫女见状,轻步上前,温柔地将寡妇巴清扶起,轻声细语道:
“殿下若不怀宽恕之心,又怎会亲临巴府?
起来吧,听听殿下有何高见。”
巴清泪光闪烁,微微颔首。
此刻的她,虽已迈过而立之年。
却依旧风姿绰约,韵味十足。
世人常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巴清正值这虎狼之年,风采不减。
扶苏缓缓开口:
“你的过错,在于私自蓄养大量兵马。
巴蜀之地,龙蛇混杂,有些许土匪盗贼,你家族产业庞大,养些护卫,本也无可厚非。
可你居然养了三千带甲,这是士兵。
秦律如山,你的罪行,终究难以宽恕。”
巴清闻言,轻咬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啊……还望长公子高抬贵手,只要能保全巴家,我愿倾尽所有。”
扶苏轻叹:
“我亦想助你一臂之力,只可惜。
理由尚不充分。
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巴清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长公子,可否移步后室?
巴清有要事相商。”
扶苏微微颔首:“前方带路吧。”
正当扶苏转身离去之际,紫女、惊鲵四女以及巴郡郡尉等人欲跟从,却被巴清拦下:
“我有几句私话,想与长公子单独言谈。
请各位在此稍候。”
惊鲵紧握佩剑,眉头紧锁:“不可,万一长公子在内遭遇不测,你如何担待?”
鹤壁瓮亦附和道:
“不错,长公子的安危,重于泰山。
你一个商贾,怎敢贸然要求单独相见?”
眼见众人面露疑虑。
巴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扶苏见状,淡然一笑,道:“诸位无须多言,我深信巴清绝不敢对我有所不利。
我们进去吧,未经我允,任何人不得擅入。”
众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