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的故事讲得很像什么流传的家族传说或者寓言故事,也许很有趣,但很可惜他的心思几乎不在从那里面获取什么道理,他一门心思功利地向里面挖掘着可用信息,想着或许有什么珍宝可取用,等回神,又不由得感慨自己到底是个俗人。
管家继续注视着那雕像。
他吐出的气息带动着越发浓厚的雾气,几乎让他的面目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无论如何,它既然存在到了现在,那就是一件文物了。
上上代主人是位举止放浪的不羁公子,加上现在这个年头的贵族老爷们日子总是比过去不好过了一点,总之,变卖的家产不少,但对于这个雕像,可能是他一直把这东西当做破水盆看着吧,竟然并没有卖掉。
一直到了老主人接替,又重新用各种手段把庄园兴盛……和他父亲不一样,老主人倒是一眼就看见了这雕像的珍贵,查阅了家谱才发现这东西竟传承了如此之久,老主人为之惊叹不已,把这雕像好好重塑了一番,然后又将它作为代表重修了这阿多尼斯庄园,所以这庄园说白了,是因为这雕像才得名的,老主人认为这雕像身上必然带有幸运,也许也能惠及家族。”
白无一挑了挑眉。
他用手指抓住自己的衣服,顺便挡住不知为何越来越泛滥的水气,说:
“你这故事让我想起了一个龙国的故事。”
“什么?”
“嗯,总之您理解成有一棵长寿的树之所以长寿是因为它不好用、一只鸡被杀是因为它不会叫就行。”
那是叫什么故事呢?说实在的,白无一自己也记不清了,记忆一个名字对他来说似乎是个巨大的难题,连具体的句读也一样,只有那么一个事件的概念像海市蜃楼一样悬浮于稀薄的记忆中。
“嗯……我不太熟悉这方面的文字,不过听起来挺有趣,也许主人会听说过?但故事毕竟是故事,而这尊雕像则现在就在您面前不是吗?”
查理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把话题拐到眼前,背着手,继续往下延伸:
“白先生,您也是位博学多才的人,也许听闻过阿多尼斯的故事?”
“呃,实在是有点,不敢当,确实知晓一二就是了。”
阿多尼斯,春季植物之神,美神的爱人、冥后的情人、美男子一词在英语中的来源、罪恶之子,他为没药乱伦所生,孕于树中,诅咒其母亦令其诞生者又是爱慕他的情人之一,死于一次狩猎,又因美神与冥后的纠缠每年行于阳间半载、没于冥界半载,于是世上便有了春日。
这些信息,白无一在接触到副本之前是一知半解的,还是专家组一个个把信息罗列到他的面前才让他记住的……不得不说,希腊神话还是一如既往在伦理观上有着不逊于、甚至超越近代日本一些作品上的飞跃。
“在庄园围绕这雕像休整一番后,老爷、不,老主人就带着人重新回到这庄园定居并忙于公务之中了,在一个春日,约瑟夫少爷落地了。
奈姬夫人在孕育他的时候反应出奇轻微,这里又的确有些偏远,那段时日园中没有家庭医生来往,加上夫人性格顽强,是个对一切疾病都颇为蔑视的铁血人物……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我确实不太好拿其他形容词来形容老夫人那顽强的性格。于是直到约瑟夫少爷彻底落地前一个多月,她才发觉情况,随后通知了老爷,老爷急匆匆赶回,认定这是春之神赐予自己的孩子,为此大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