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上午九点,浦海民族乐团派了两辆车到浦音,一个是接三零六去体检,还要把三零六的设备都运去乐团。
杨景行先是当了一会搬运工,然后和乐团的两位负责人见面,说一下《就是我们》参加浦海之春新作品竞赛的事。国际音乐节嘛,很正规的,有法律程序要走。杨景行要给乐团授权,而不是三零六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今天下午丁老会在乐团和三零六会面,乐团领导认为杨景行必须出席,最好是现在就跟着过去。
杨景行保证会提前赶过去,但是上午还有事要忙。
正送女生们上车呢,成路乐队就赶来了。杨景行约的是十一点见面,可刚工作的热情让成路提前了近一个小时。
在蔡菲旋和齐清诺的热情介绍下,一群女生包围住了成路,叽叽喳喳地问候打听让人应接不暇,刘才敬干脆选择了埋起脑袋装鸵鸟。
王蕊拉靠着杨景行精告赵古:“你们不准给怪叔叔介绍美女,找你们算账,跟你们没完!”
赵古还能应付,挺认真:“我们不认识美女。”
刘思蔓心地好,拉过何沛媛介绍:“这是我们的美女标准件,何沛媛,认识一下。”
何沛媛礼貌微笑:“你们好。”
赵古吃力地点点头,又说:“久仰三零六大名,很高兴认识你们,祝你们大获成功。”
何沛媛说:“相信杨景行眼光不会错,你们肯定也很棒。”
赵古不好意思地摇头:“比你们差得远。”
杨景行催女生们:“快上车,他们要来了。”
齐清诺叮嘱杨景行:“等会早点过去。”
杨景行点头。
何沛媛对杨景行挤眉弄眼:“帮你看她胸围。”
杨景行笑:“你记住自己的就行。”
郭菱边上车边扭屁股:“横,竖,撇……老大,何沛媛吃我豆腐!”
王蕊抓住杨景行的手朝何沛媛腿上伸:“怪叔叔报仇。”
杨景行简直受不了:“稳重一点,大庭广众的。”
王蕊哎呀呀地鄙视:“那天晚上你没这么说!”
高翩翩也催:“快上,人来了!”
赵古自觉地把成路叫去一边等着,杨景行站在车门边恭候着乐团的负责人和送人的学校领导,又是一阵絮絮叨叨。
送走三零六,杨景行就取车了带着成路去见付飞蓉和他哥哥嫂子。短期内的计划是每天下午,成路和付飞蓉去辉煌酒吧练团几个小时,晚上再演出。
杨景行说:“条件比较艰苦,克服一下。”
赵古表示没问题,然后说自己想在辉煌酒吧附近找一处出租房用来住宿和练团,相信那边的房租不会太贵。
杨景行说自己也正有这个想法,不过他真没时间去找房子了,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成路,房租他出,不过得便宜一点。
赵古则希望他们能通过跑场子把这笔费用挣出来,这样才算是兄弟同心嘛。
还有付飞蓉的哥哥嫂子,杨景行说虽然他们很热情,但是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赵古领会了意思,说一般不会去店里。
不过这顿午饭还是在付家烧烤吃的,老板和老板娘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比老板开朗活泼好多的老板娘好好认识了成路乐队,还请求:“你们都是大城市的人,见世面多,懂得多,要帮忙照顾一点盼盼。”
高辉又表决心:“你们放心,昨天四零二已经跟我们说了,这是首要的,第一位。”
杨景行招呼大家一起喝一杯:“合作愉快。”
大概一点左右,付飞蓉就和成路乐队出发去辉煌酒吧了。说起来也是给齐达维和四零二打工,却还要坐地铁,真够丢人的。
杨景行又立刻朝民族乐团赶,路上接到母亲的电话。萧舒夏确定明天下午到浦海,她可是带有六百多万巨款,所以杨景行得去机场接。
还有庞惜的通知,公司决定就在明天开四零二工作室的工作会议,张彦豪可以配合杨景行的时间。杨景行选择了上午。
杨景行再给齐清诺打电话,知道她们已经体检完毕,现在正吃午饭,等会就回乐团。
赶到浦海民族乐团那充满艺术历史气息的办公地后,杨景行没把车开进去,盯着大太阳在大院子里散步转悠了两圈。虽然不远处就有车辆过往,但是这里仍然很幽静,主楼里传出的悠远琴声更加深了这种感觉。
转到第三圈的时候,杨景行遇上了三女一男,像是刚吃完午饭回来,期中一个女的是上次去浦音给三零六面试的竹笛首席李婉呈,刚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成熟而又意气风发的样子。
李婉呈先跟杨景行打招呼:“嗨,杨景行,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杨景行问好:“李小姐好,我先到了,参观一下。”
李婉呈招呼:“这有什么好参观的,这么热,进去吧。”然后还把杨景行和同事互相介绍了一下。男人是管理人员,演出事务部的,另外两个女人分别是拉大提琴和低音提琴的。在浦海民族乐团的编制里,大提琴和低音提琴显得比较重要,和zhongyāng民族乐团有点不同的艺术取向。
这些人都比较热情,把杨景行招呼去屋里。主建筑的门口也立起了欢迎丁老的牌子,还摆上了鲜艳的花盆。
进大门就是一个两半百平米的大厅,很漂亮,也有欢迎丁桑鹏的准备。这里应该还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样子,不过现在的用途不是开宴会办舞会了,而是被乐团当成了练习厅。
大厅靠里面,椅子谱架指挥台整齐地摆放着,不过现在没人就坐,那些琴声笛声都是从二楼或者旁边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李婉呈几人把杨景行带进了一楼的一间办公室,门牌写的是管乐部。办公室也挺宽敞漂亮的,电脑空调这些东西并没有掩盖住历史和异国的气息。
杨景行被热情地请坐,还有人递上冰凉的纯净水。
大家都坐定后,李婉呈用一种前辈甚至长辈的关心笑容语气问杨景行:“是来见丁老的吧?”
杨景行点点头:“嗯。”
李婉呈关心:“你认识丁老多久了?”
杨景行说:“如果是互相认识的话,还不到一年。”
李婉呈点头:“哦……谁引荐的?”
杨景行说:“我的老师,贺宏垂教授。”
另一个人也明白地哦:“贺宏垂很不错呀,我们原来演过他的作品。”
几人附和一下,拉大提琴女人又问:“那群女学生,是谁组织的?”
杨景行说:“她们自己。”
对方不太信:“肯定有老师吧?也是贺教授?”
低音提琴手问:“她们是谁引荐给丁桑鹏的?”
……几个平均年龄三十四五岁的人跟关心小孩一样和蔼可亲地问这问那,像是要把杨景行和三零六的底细搞得一清二楚。
可是杨景行似乎并不知道三零六那些女生的身家背,也不清楚她们今后的具体计划。
几个前辈就互相证实,期中一个说:“老陆很上心的。”
另一个说:“老文也是,安排那么好的地方。”
这一个又分析:“丁桑鹏的面子嘛,还不知道让谁带。”
搞行政的男人分析:“可能是老吴。”
……
一会后,杨景行电话响,是齐清诺他们过来了,于是他感谢告辞,不过李婉呈几人依旧热情,要和他一起去欢迎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