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长公主厉声呵斥:“本公主也是你能随意顶嘴编排的?”
“我看,是上次在太后面前的那顿板子,还没叫你学乖!”
她看向一旁沉默的厉清帝,摆着长公主的架子,用急切且命令的口气道:“你还在等什么,快下旨将这小贱……”
“够了!朕看你才是放肆!”
厉清帝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压制不住的风暴,温色逐渐被低沉却极有穿透力的怒音,从他滚动的喉结里说出来。
长公主脖颈本能的后缩了一下。
她眼中划过一道恨意,面上却装作委屈。
“皇弟,长姐也是为北凉着想呀,若是一直留着这样一个庞大的蛀虫,我北凉根基岂不很快会被她动摇?”
好一个蛀虫!
倒是和她十分贴合。
我瞥了长公主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她被骂,真的一点都不冤。
仗着自己和亲后的功劳,便觉得谁都亏欠她的,一直高高在上,对厉清帝也是吆五喝六,就这,能不被骂吗?
她自己被罚,便也想找个由头,把我卷进厉清帝的怒火中,可惜!她注定不能如意。
自古皇帝哪一个不是霸道多疑,怎么能容忍她一个公主,如此放肆呢!
“闭嘴!”
厉清帝低喝:“勇毅侯和他的夫人,为国为民,忠心天地可鉴,侯府的三个男丁,与朕一般大小,年纪轻轻,更是为国捐躯,这样的股肱之家,岂容你一句话就想诋毁?”
长公主紧咬着唇瓣,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她改口道:“侯爷他们的功绩,本宫自是不敢置疑,本宫要告发的,从来只她沈锦殊一人!”
她似乎想到什么,语气愈发肯定:“之前西和将军首捷过后,不少大臣去过侯府,定然是那时,她收了官员人的贿赂!”
我唇角扬起一抹讽刺:“长公主的意思是,那些大臣们给臣女送礼,送了百万两银子?”
“呵!那臣女以为,该调查的,似乎另有其人!”
若真查起来,明儿上朝的大臣,不得少一半呀?
“你!”她呼吸急促两分,似乎被气到不行。
一双丹凤眼锋锐地盯着我。
我不卑不亢的跪着,脊背不曾弯曲。
“够了,皇姐!”
厉清帝半眯着眼,不悦地盯着长公主:“朕念你有功,放印子钱的这事,就此揭过,你以后不许再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放出去的那些钱,就当你买个教训。”
听到这时,我心下一喜。
皇上简直不要太圣明!
有人欢喜有人忧,
长公主激动起身:“不行,为了竞选,本宫大部分银子都放出去了,怎么可能不……!”
“皇、姐!”
再次被拂了威严,厉清帝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叫着长公主,想来这次是真生气了。
长公主唇瓣嚅嗫,还想反驳些什么。
此时,门口忽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嗓音。
“皇上,小心龙体啊!”
柔妃走进来,与长公主对视一眼后,她迈着碎步朝厉清帝走去。
“您就别气了,气坏了臣妾该心疼啦!”
那娇滴滴的语气,听的人如沐春风。
我眸色闪了闪,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