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少宫主已无他言,那金某便斗胆陈述一二。那达慕大会,本是草原上各部族共襄盛举、欢聚一堂的盛会,耶律王子若能在此间少生事端,或许能对耶律族的大业有所裨益;反之,则可能招致无穷祸患。再者,我娘子珠尔沁,她不过是一介女流,对呼伦族的兴衰存亡并无决定性影响,我金千里也绝不会因私情而置呼伦族利益于不顾。然而,珠尔沁既是我的女人,我便不能坐视她的遭遇而不理。我虽不能为呼伦族而牺牲她,但定会凭借我个人之力,为她讨回公道。譬如,擒拿几名神宫弟子以作警示。北神或许是我难以招惹的存在,但若事态发展至此,我也只得挺身而出,否则,无论是呼伦族还是我金千里本人,都将颜面扫地,无颜立足于天地之间。今晚,是我金千里给予神宫的第三次机会,我想,这已足够彰显我的大度与宽容。若再有下次,便不是我宽容,而是我无能了。少宫主应当明白,若我继续纵容神宫在我头上作威作福,那便不是给予机会,而是助纣为虐了。”
金千里言辞铿锵,掷地有声。神宫少宫主听后,却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住口!”金千里冷声喝止。
神宫少宫主的笑声戛然而止,身形一僵,但只是片刻,便“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恨声道:“好,我们走着瞧。”言罢,身形一闪,飞身离去。
巴音格与霍林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相互以目光询问对方:“金千里到底做了什么?”金千里回身见状,也不多言,只是向霍林特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进帐去。随后,他拉着巴音格进了自己的帐篷。
一进帐篷,金千里便松开巴音格的手,打手势说道:“今晚你别睡了,好好守夜。我要去找珠尔沁。”
“刚才——”巴音格欲言又止。
“先别问我,等我把珠尔沁救回来再说。”金千里打断她的话。
“那你去吧,我不会耽误事。”巴音格坚定地说道。
“小心,千万不要大意。”金千里叮嘱道。
然而,巴音格似乎并未将金千里的话完全听进去。金千里看在眼里,也未再多言。他心想,自己此去时间不长,且神宫少宫主刚走,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于是,金千里悄然出帐,找了个阴暗的地方升空。他放眼望去,只见无数闪烁的灯光隐隐约约地连成一片,没有哪一处特别明亮,也没有哪一处特别阴暗。金千里心中苦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珠尔沁。
不过,很快,他的目光便锁定了一座类似中土建筑的宅邸。虽然在灯光的照耀下并不显得特别华丽,但那座宅邸的规模却与中土的大宅相仿,这为他指明了寻找珠尔沁的方向。
金千里悄然落身在那座大宅的屋顶上,却发现屋上有人警戒,整个宅邸都处于高低不同的暗哨监视之下。他不敢轻举妄动,心中却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这里布置得如此严密,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金千里躲在暗处,凭借他目能夜视的眼力,在辉煌的灯光照耀下,只片刻间便将大宅房顶上的暗桩查看得一清二楚。大宅分为内外两进,旁边是两个巨大的马篷,每个马篷里至少可以拴上四五百匹马;后面是一个花园,扎了不少永久性的帐篷,其中种满了奇花异草;而大宅的范围以外,也有不少房屋,无需多看便可确定是平民的居处,而且是汉民的住处,并非耶律族人的居住地。
金千里对这里有汉民住处的情况感到十分不解,心中暗想:“难道也有很多汉人投奔了耶律族?为什么?耶律族人会善待汉人吗?即使耶律族善待汉人,那又是为什么?难道他真的需要汉人?”
然而,金千里并没有时间解开自己提出的问题。他一时间也无法下去搜查大宅,只好躲在暗处,不敢轻举妄动。他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同时也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大宅之内,一片宁静,唯有婢女们穿梭其间,忙碌着准备就寝事宜。金千里等候多时,心中渐生焦躁,暗自思量:“既然已然行动,隐蔽已无望,索性来个硬闯,先制服暗桩,再行搜查。”主意已定,金千里不再迟疑,身形暴起,宛如鹰击长空,直扑那些暗桩而去,同时极力压制声响,以免打草惊蛇。
实则,金千里对暗桩的实力估量过高,而对自己的能力则有所低估。待他将所有暗桩一一解决,那些暗桩竟无一人能做出反应,甚至未及发出半点声响便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