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好景不长,刚料理了裴家,边关出了问题,西凉部落一直对朝廷虎视眈眈,之前有裴钲坐镇,他们不敢轻易就范,安分了许多年,如今裴家出事,他们出现异动很正常,但唯一诡异的是他们一举攻破了边关,连拿下几座城池。
洛景怀原以为是裴钲留了后手,但遭遇重大的打击的洛清骁出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像是被折断了脊梁颓废了许多。
裴家叛乱,他这个留着裴家血脉的恭亲王也不好过,虽说洛景怀念在往日情谊放他一马保留了他的爵位,但终究是败落了。
不少下人跑的跑走的走,私下摸走几件府里的东西,他也无力计较,只是他的寝室被人翻动了,那些下人哪来的担心明目张胆的闯入抢东西,他能进出他寝室知道他放东西位置的只有几人,稍加排除就锁定了已经失踪的师琉琇。
“皇兄,是臣弟的失职,将重要的物品堆放在寝室暗格中,其中边关布防图就在其中,不慎被奸人偷取,才惹下如此大祸。”
洛景怀脸色难看,头疼的挥挥手让他告退,洛清骁还想说什么,犹豫地抿紧嘴唇,抬起头鼓起勇气,跪下俯身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我知道我舅舅和母妃所犯之事罪无可恕,我不会为他们辩驳什么,只是还请皇兄看在裴家往日的功勋放过我姥爷姥姥,我愿意交出裴家军余下兵权。”
说着又是一个接一个的磕头,洛景怀对着这个弟弟一直是思绪复杂,他恨极了嘉贵妃,连带着对洛清骁也没好脸色,可偏偏心思深沉阴狠的两人养出了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就连别人的讨厌都看不出,笑着又蠢又傻的赖在他身边,也是因为他的存在改善了他当时在宫中的处境。
也正是利用他的嘴,才让景帝重新记起被丢弃在深宫的他。
没心没肺的孩子为珍视的家人抛下自尊心,再不见当初的意气,像极了当初的他,不愧是血脉至亲。
“传召下去,裴家大逆不道,本该满门抄斩,新朝当立不宜过多杀戮,念在裴家往日功勋,谋逆者处死,无大过错者流放荆南之地,恭亲王保留爵位,赐封地荆南,不得诏不得回京。”
洛清骁再次磕头谢旨,从此望京再无七皇子。
月雾前来送行,得知一切虽感叹但好在还活着,原剧情里的他早就被五马分尸,面对杀母之仇如今已经是仁慈了。
“有缘再见吧”
月雾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事情无法改变,那就自己努力改变未来。
洛清骁将头埋在月雾肩膀上,默默不说话,只有肩头上的湿润道出了他的情绪,良久他才抬起眼红红的脸,恢复了些往日的神气,咬牙切齿的看向一旁的安暨白,“照顾好自己,受欺负了就来荆南找我。”
深吸一口气放开手,站远些,眼眶又忍不住泛出泪水,“安暨白,这次就算你赢了,未来我一定不会输的。”
马车拎着队伍渐渐走远,只留下地上一行渐行渐远一的车痕印。
月雾保持着刚刚的动作,还是有些淡淡的忧伤,之前厌烦是一回事,但现在看到人还是会感动可惜,人类的情感果真复杂,她还有很多要学的呢。
“看完了,走吧,相公陪你回家。”
月雾瞬间从忧伤中抽离,脸颊上浮现一抹薄红,主动牵起安暨白的手,勾起唇,语气放松,“回家吧,走起!”
那温暖而柔和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一般轻轻地铺洒在宽阔平坦的路面之上,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灿夺目的华裳,在这明媚的光芒之中,有两方人在中心汇合,又交错两路渐行渐远,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回首只看见那遥远的天际线处,阳光静静地见证着这场离别,它用自己的温暖抚慰着每一个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