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卷县人李广通过妖言惑众拉起自己的杆子,然后冲进皖县杀死皖侯刘闵,然后自称“南岳大师”,再击败朝廷派出的数千讨伐大军,一时间风光无限。
刘秀点名让马援前去平叛,马援也不推辞,他带着亲随来到庐江郡,召集附近诸郡郡兵万人向皖县杀去。
如同高射炮打蚊子一样,马援以一万杂牌军对抗更加杂牌的数万反贼,毫无悬念地取得了胜利。贼首李广不是飞将军李广,一不敢自杀,二不会飞遁,乖乖地被马援抓到洛阳吃了板刀面。
却说交趾复出了两个蛮女,甚是奇特。两蛮女叫做征侧、征贰,本是一对姊妹花。面貌不过寻常,身材很是长大,力举千钧,霸占一方。征侧尤为骁勇,已嫁与朱鸢人诗索为妻,她却不安家室,惟与妹妹征贰玩刀耍枪,练习武艺。及刀枪纯熟,自谓技艺无敌,想做一个南方女大王。于是号召徒众愤然发难,攻陷郡城南方大乱。各蛮夷哗然起应,郡守纷纷内避,闹得一塌糊涂,征侧竟自立为王,令征贰为大将,两蛮女振动雌威,名闻远近。警报传到洛阳,光武帝怎能坐视?便选虎贲中郎将马援为伏波将军,与扶乐侯刘隆,楼船将军段志等南下讨贼。军至合浦,段志得病逝世。马援令弁目护丧归葬,自与刘隆并领登岸。
大军进入交趾后,马援并没有一味玩硬的,而是先练了一通“攻心拳”。他宣布废除苛捐杂税,允诺修改一些不合理的法规,并严惩贪官污吏。同时他还分而治之,积极拉拢交趾温和派,让其帮助汉军攻打叛军。马援的策略果然奏效,面对强大的汉军,很多追随征氏姐妹叛乱的部落纷纷归顺,她们的势力迅速衰落。
征侧安据交址南面称尊,总道是天高地远为所欲为,蓦闻汉军已至浪泊,不禁吃了一惊。当下升帐点兵,得数万人,使妹征贰为先锋,自为后应,至浪泊中搦战。两阵相交,金鼓连天,约莫有两三个时辰,蛮众敌不过百战雄师,一败便走,势若散沙。征侧征贰但靠着两臂蛮力,目无中原,至此才知王师厉害,觅路逃走。马援驱军追杀,斩首数千级,收降万余人。马援趁势至交址城下四面围攻。征侧自觉孤危,即与征贰商议道:“我与你奋臂一呼远近响应,不到数月攻克六十余城,满望杀往岭北进据中原,哪知中朝精兵猛将锐不可当,现今坐困危城如何是好?”征贰想了多时才说:“据妹子看来,此城断不可守,不如奔往金溪穴中扼险自固,就使猛将如云,也不能捣破此穴,待他粮尽引退,我等再出据此城。”征侧点头称善,随即弃城夜遁。马援率众力追,行抵金溪连战数阵,杀死蛮众无数。征侧征贰两姊妹拚命逃入金溪穴中,穴甚深邃,四围有大山包住,只有一口可通。征侧、征贰窜入此穴,使残众堵住穴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马援率众到了穴前,察视四周,除穴口外无缝可钻,倒也踌躇得很。自思留此两妇终究是将来祸祟,理应斩草除根方免后患。于是下令军士随山伐木,就穴口筑起巨栅容纳全师;再命各郡收聚粮食输运军前。征侧征贰穴中备有粮草,足资一年。不过如螺蚌缩入壳中,能长此不开么?过了数月汉兵不退,又过数月仍然不退,直到岁暮年阑,穴内粮食告罄,且水道也被汉兵塞断,涓滴不见流入,害得又饥又渴无可为生。征侧、征贰不能再伏穴中,只得驱众杀出。没奈何汉兵早已在穴口待着,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吓得蛮众又退回穴内。马援传令投降免死,蛮众遂一齐抛去兵械匍匐乞降,征侧征贰两人也跪倒地上哀求饶命。马援作色道:“无知贱婢也想抗拒天朝,今日还想求生么?”说毕即令刀斧手将两女推出斩首,然后将首级献入都中,想洛阳城中难得见此猛女头颅。
战后马援着手开展民生恢复工作,组织大量人力在各地修建城池、开渠引水,帮助当地人发展农业生产。他还召集各部首领向他们重申汉廷法律,要求他们据此修改本族的传统风俗,同时命令当地官员废除各种歧视压迫原住民的法规。这些措施使汉族移民与土着之间的冲突得以缓解,交趾的形势日趋稳定。
公元44年,结束善后的马援班师回朝,只留下部分兵力驻守交趾。在此之前,马援命人在交趾最南端的日南郡树立两根铜柱。这样做的目的,除了与更南边的西屠国确定分界线外,还在于夸耀汉朝武功。为防止交趾土着拆毁铜柱,马援特意命人在铜柱上刻下“铜柱折,交趾灭”的六字咒文。
后来交趾人屡次想破坏铜柱,可又惧怕铜柱上咒文的魔力,只得向其投掷瓦块石头泄愤,久而久之,竟然堆起两座小山。
马援曾上表给皇帝,其中有这样的话:“破贼须灭巢,除掉山林竹木,敌人就没有藏身之地了。好比小孩头上生了虱子,剃一个光头,虱子也就无所依附了。”他本来说的是比喻,光武帝览书后觉得马援所言有理,当场下令把宫中小黄门都剃成了光头。
马援回京时为了给皇帝送一份大礼,还将平叛时夺下的铜鼓重新熔铸成战马。由于马援本是相马大师,故此马铸得神骏无比,足以碾压武威出土的马踏龙雀。可惜此马没有保存下来。
对于此次南征大捷,刘秀非常重视,命人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地欢迎得胜之军。马援的亲友团也加入了欢迎队伍,其中有个老友孟翼屁颠屁颠地追着马援唱赞歌,马援皱着眉头说:“这有什么呀?如今匈奴和乌桓仍然在北边侵扰,我想攻击他们。男子汉应该死在边疆战场,用马皮包着尸体下葬,怎么能安心享受儿女侍奉而老死在家里呢!孟翼听后又赞道:“将军真不愧是大丈夫啊!”
刘秀晋封马援为新息侯,赐他专车,让他朝见时与九卿同列。
却说窦固是窦融的儿子,梁松是梁统的儿子,窦融和梁统都是河西老人,与马援相交多年,关系本来挺融洽的。梁松一直对马援执子侄礼,马援生病时还前去看望,并在床边向马援行礼。按说马援应该立刻还礼,这是中国的规定动作,可马援竟然不还礼。马援的儿子提醒父亲梁松是驸马,颇受皇帝信重,千万不要得罪。马援不以为然地说自己与梁统是多年好友,受他儿子一礼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