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特意看了一眼皇后,接着说道:“皇后娘娘,您看看这如答应,真是太放肆了!如此没有规矩,而且太后还病着呢,如答应怎么说也是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至亲,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还在这里气淡神闲的打起了瞌睡!”
青樱被富察贵人的话惊醒,猛地睁开眼睛,连忙解释道:“富察贵人,你这么说,嫔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况且,担心并不是要挂在嘴边的,嫔妾是将太后和皇后娘娘放在心里尊重的。”
富察贵人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当时太后吐血,就只有你在场,说不定就是你言行无状,气得太后吐血病重呢!现在还敢在这里狡辩!”
青樱听到富察贵人的话,心头一紧,暗自腹诽——富察贵人这也太聪明了,这么轻易地就猜到了是自己气得太后吐血的。
但自己绝对不能承认。于是嘟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道:“嫔妾百口莫辩。”
皇后听到这话,心里更来气了。这青樱把太后气的吐血这会儿还装无辜,一有事就只会说一句百口莫辩,然而自己还不好发作。
只能说道:“太后病重,你们不想着怎么为太后祈福,倒是在这里口舌之争不断,成何体统!本宫就罚富察贵人和如答应一个月的月俸,以示惩戒。至于如答应,你言行无状,不敬本宫,再加罚两个月月俸,抄写《女则》与《女戒》百遍。”
皇后这时候无比怀念年世兰,如果她还在世,一定会杖责青樱二十大板,自己就可以顺势答应,借此狠狠惩罚一下青樱。也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到这个让自己头疼的侄女,这不得已的贤惠和大度让自己无可奈何。
皇后真想撕破脸皮,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把这些嫔妃全都处死,尤其是青樱。此刻她心中只想呐喊一句:“造孽啊,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侄女!”
晚膳时,阿箬带着时盒回去,看着里头的食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抱怨道:“小主,您瞧瞧这些菜色,这几天御膳房给咱们宫里的都是清汤寡水。”
她越说越气,声音也渐渐提高,“这就算了,今日居然还送馊掉的饭菜过来,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青樱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语气平静地说:“无妨,将就着吃吧。”
阿箬着急地劝说:“小主,您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呢?自从您进了宫,皇上一直对您不闻不问,现在一整年的月俸都被罚光了。咱们本来就不宽裕,现在宫中的人看小主不得皇上宠爱,又失去了太后和皇后的欢心,一个个都变着法子来作贱咱们。连衣料都送的是腐的,这叫人怎么穿啊!小主,您可得想想办法啊,不然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青樱神情依旧没有丝毫波澜,轻声安慰道:“是委屈你们了,银子不够,我那还有一些体己,可以拿去填补,再不行就拿些旧时母家的东西,出去抵了吧。”
阿箬皱着眉头,轻声劝道:“宫中哪里不需要用银子,奴婢想着,与其这样艰难看人脸色,小主不如与母家商量商量。”
青樱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自己在宫中的难堪,自己知道就行了,还要告诉母家,让母家担心吗?”
阿箬有些不甘心地继续劝说:“奴婢想着,到底是骨肉至亲”
青樱却坚决地打断了她的话:“就因为是骨肉至亲,我才不想拖累他们”
说完,青樱挑了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饭菜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将那些散发着馊味的食物推到阿箬面前,脸上依然带着微笑:“阿箬,别愣着了,赶紧吃饭吧。”
此刻的阿箬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她心想:这个青樱真是不知好歹,自己处处为她着想,她竟然让自己吃这些馊掉的饭菜。不仅如此,青樱还总是和皇上顶嘴,惹恼皇后和太后。跟着这样的主子,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呢?她真想狠狠地扇青樱两个耳光,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青樱坐在桌前,眼神落在不情不愿吃着馊了的饭菜的阿箬身上,一股终于温暖了阿箬的喜悦油然而生,眼中闪烁着一丝欣慰和满足。
青樱微微勾起嘴角,轻声对阿箬说:“阿箬,吃完之后,你去弄些凌霄花的种子来吧。我想在宫里种些凌霄花,旁人越是觉得我失势,我越要过得好。”
阿箬的内心却充满了崩溃和无奈。她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在心里暗暗嘀咕:“你什么时候得势过啊!皇上看到你就像见到鬼一样,躲都来不及呢。现在都已经吃馊饭了,还想着种花?”
但是,她不敢将这些话说出口,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回道:“小主,过不了几日咱们就要回宫了,没必要在这里种花,而且明年不一定会再来圆明园啊。”
青樱回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听说延禧宫的凌霄花开得很好,等回宫的时候,我们可以去延禧宫向柔嫔讨要一些凌霄花,移植到景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