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也给皇上上眼药,说着那天的情形:“皇上您不知道,那天娘娘一听到莞贵人罚跪的消息,连药都顾不上喝,立马让奴婢传太医先去韶景轩候着,急忙赶去清凉殿,还受了华贵妃好一顿排揎,娘娘拖着虚弱的身体和华贵妃争论了半天,才从她手中救下莞贵人。”
皇上听了念曦的话,对华贵妃更是不满,心里想自己的世兰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样毒如蛇蝎,若不是顾着年羹尧,真想重重的惩罚她。
皇上拉着念曦的手,称赞道:“朕的念念就是这般美好、纯良,既如春日的朝阳般温暖,又似天边的明月皎洁无暇。”
念曦娇羞道:“臣妾哪有皇上说的这么好,那日的事儿,臣妾至今仍旧自责不已,若是臣妾身子没有病,若是早些痊愈,就不会让华贵妃一个人作威作福,不会让她有机会把莞贵人叫去宫里凌辱。若是那日臣妾脚步再快些,在莞贵人被罚跪之前就赶到清凉殿,莞贵人就会安然无恙,也不会动了胎气,这都是臣妾不好。”
皇上感慨道:“念念和纯元一样都是良善之人。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这样为她人着想,侧福晋当年对纯元皇后大不敬,纯元才会罚她下跪认错,因不知道她有孕,导致侧福晋小产,纯元当属无心之失,却为此自责不已,以致于难产血崩。”
提到纯元的过世,皇上满脸忧伤,又说道:“朕不许你也这么想,是你救下了莞贵人的孩子。”
念曦真想告诉皇上,你的白月光之所以会难产离世,不是因为那个侧福晋,而是因为你的皇后宜修。说不定那个侧福晋小产,也是宜修设计好的,知道侧福晋怀孕,故意挑唆侧福晋对纯元皇后大不敬,既除了侧福晋的孩子,又让纯元因为自责胎气不稳,正好掩饰自己害死纯元母子的恶行。
念曦安慰着皇上:“臣妾听皇上的,不会多思多想,再过七个月莞贵人的孩子就出生了,到时候弘煊和洛瑶就有弟弟妹妹了,皇上可知道柔妹妹也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皇上一听,脸上的愁容立马散去,问道:“真的吗?朕一听莞贵人差点出事忙赶去看她,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喜事。”
念曦笑道:“臣妾恭喜皇上,柔妹妹还是在臣妾这里晕眩,叫太医来一瞧,才知道是有孕了。皇上一会儿可要去看看柔妹妹。”
皇上满脸喜色,说道:“看来这次祈福真是有用,后宫又要再添一个孩子了。”
念曦又补充道:“幸好柔妹妹一向胆小,性子又柔和,对华贵妃一向恭敬,否则华贵妃要是也为难柔妹妹,柔妹妹的身子又娇弱,怕是会出大事了。臣妾有孕时一直是林太医在照顾,臣妾觉得林太医医术高明,做事妥帖细心,也想让林太医照顾柔妹妹的胎。”
皇上面色沉了下去,说道:“华贵妃,真是枉顾朕这么多年对她的宠爱,朕已经下旨让她先歇着,以后就由你帮着皇后协理六宫。就如你所言,由林太医照顾柔贵人的胎。”
念曦万万没想到搞了半天,最后让皇后得利了,如今只能一个劲儿的先踩华妃了,给了沐春一个眼神。
沐春心领神会,说道:“娘娘这下总算不是只空有协理六宫的名头了,之前华贵妃连账本都不给娘娘看呢!”
皇上眉头一皱,问道:“有这样的事?”
念曦假装生气,呵斥道:“不许多嘴,本宫和皇上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乱嚼舌根了。”
皇上见状,肯定地说道:“看来是真的了,以后你受了委屈,尽管告诉朕,朕会替你做主。”
念曦柔声道:“臣妾多谢皇上,有皇上护着臣妾,臣妾没有什么委屈的。只是莞贵人此次受了这样的波折,皇上可要为莞贵人做主啊。”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何尝不知道,只是莞贵人的龙胎终究是没有出什么事,朕不能对华贵妃罚的太过。”
念曦知道就算保不住皇上也不敢重罚,那就罚罚华贵妃身边的人吧,压压她的气焰。说道:“臣妾知道,只是那日周宁海和颂芝作为华贵妃贴身伺候的人,却不规劝主子,周宁海一个太监,竟然敢强行压着莞贵人下跪,这样没有规矩的奴才,不知道以后还要怎么帮着华贵妃做出什么惹皇上生气的大事呢。皇上也该好好处罚,华贵妃也是御下不严呐。”
皇上一听很有道理,只要别揪着华贵妃让他重罚就行,说道:“苏培盛,周宁海以下犯上,杖责三十,颂芝不能规劝主子,杖责二十,都贬去慎刑司服役,重新让内务府挑些好的奴才伺候华贵妃,世兰原不是狠毒的人,朕看就是这些奴才挑唆,教坏了华贵妃。”
念曦想皇上可真是会替华贵妃找借口啊,一个贵妃还能事事都听奴才的不成?
皇上在碧桐书院午睡后去批了折子,晚上又去看了有孕的陵容,这一天跑了四个地方,也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