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收手入兜。
他没回头,电梯门很快打开,司厌迈进前,身后脚步急促。
那只手,落在了他的衣摆上。
“阿厌,你还好吗?”
司厌一言不发,挥开她的手。
电梯门合上,司厌再次摁下上行键,电梯门又一次打开。
司厌抬脚迈进,在电梯里转身。
隔着未合上的电梯门,两人四目相对,原本犹豫的夏妗,在看到司厌脸上的乌青后,再也顾不得许多。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快步跟了上去。
迈进电梯,夏妗面对着司厌,她没转身,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直直落在那张受伤的脸上。
身后,是电梯门关合的声音。
感受到电梯上行后,夏妗微微抬手,她很想,很想触摸司厌的嘴角,问一句,他疼不疼。
可抬起的手臂。
在恍然想起,他和白薇即将订婚后,又倏然落下。
手指蜷缩在一起捏紧。
她哑声,一对秀眉颦着,担心,心疼的模样。
“是不是很疼?”
司厌低眸,漆黑的眸极淡的落在夏妗的脸上,语气几分冷漠,几分嘲弄。
“你在意吗?”
夏妗一滞。
缓了许久。
身后的电梯门随着一声‘叮’,开了。
司厌面无表情的绕过她,走出电梯,出来后,他脚步稍慢,听到后面有动静,才正常步调。
走至门口,司厌开了门。
夏妗跟在他身后,很小的声音,“我在意的。”
司厌没回应,径直走进门,他换了拖鞋进客厅,却未关上门。
有种邀请的感觉。
夏妗站在门口,只是迟疑一瞬,走了进去,到了门口时,她微微一愣。
她的拖鞋,就摆在玄关处,好似从她离开后的那天起,就不曾改变过位置。
好一会儿,夏妗换了拖鞋。
司厌坐在沙发上,沉静的生人勿近。
夏妗抿着唇,熟练的在玄关侧面柜子上找到了医药箱,拿出药膏,走了过去。
她走至司厌跟前,司厌不曾抬头看她一眼,冷冽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
像是回到了初时,她在鹿城遇上他时,但比之那时,还要更冷上几分。
周遭空气冷的夏妗不适应。
司厌漠视她,她也不再开口说话,只在他身前蹲下了身。
拧开手里的药膏瓶盖,用棉签沾取一些,夏妗抬手小心翼翼的落在司厌的唇角。
司厌低眸,视线落于她,但毫无反应。
不拒绝就好。
夏妗抿着唇瓣,温柔的,小心的,一点一点细致的为司厌上药。
时间好似被定格住。
空气安静的落针可闻,彼此听的到对方的呼吸声,随着温热潮湿的空气。
交缠着,蔓延着,又无动于衷着。
药终于上完。
可夏妗没有离开,她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司厌,问他,“我能看看你的后背吗?”
她怕他拒绝。
他还是拒绝。
“孤男寡女,我脱衣服,你觉得合适?”
曾经最最亲密的两个人,说陌生就陌生了,以前他们可以互撕对方衣服。
现在,看一眼都不合规矩。
“我只是看看伤。”
夏妗说,“你可以将我当成医生或是护士。”
“可你不是。”
司厌说。
气氛一瞬间有些僵持。
夏妗想坚持,她真的很担心司厌的伤,可她的确没身份要求他脱衣服。
沉默一会儿,夏妗退了一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伤的重不重?”
“如果我说不能呢?”
司厌反过来问她,他说话时,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品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如果他说不能。
她能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
夏妗一句话说不出来。
司厌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向别处,“既然回答不了,还不赶紧走。”
他下了逐客令。
夏妗站立不安。
煽情的话她无法说,分手是她提的,狠话是她说的,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那些话?
司厌有了白薇,她就更没资格了。
夏妗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最后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开口。
司厌的态度那么强硬,根本没有松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