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都对他吼?
他突然想起来,刚认识夏妗的时候,也被莫名其妙针对过一次。
这算什么。
算他交友不慎?
荀南风宣泄后,也冷静了下来,气氛一度很尴尬。
好一会儿,江烨开口,“我也不是偏帮谁,阿厌和陆时屿不同,他,有能力保护夏妗。”
“是么?”荀南风说,“如果有意外,责任谁来承担?”
她低头,突然轻笑了一下,听在江烨耳中,格外的悲凉。
“是给一笔钱,作为补偿么?”
陆时屿的事,江烨知道的还算清楚,毕竟分手后,常常被拉去喝酒。
喝多了,话就容易多。
江烨听了不少。
以前单方面听陆时屿说,江烨感受不大。
现在站在荀南风的角度想一想,确实挺不是滋味的。
江烨没法子说,只能沉默。
“我想报警。”
突然,夜风中,荀南风这么说。
江烨没阻拦,但他说,“你信我,不会有事,反倒你报警,事情闹大了,指不定会出乱子。”
“当然,报警是你的权利,你可以按你自己的意思来。”
荀南风不敢报警,她的确,怕将事情闹大了。
但觉愧疚。
出来喝酒,却没安全的将夏妗送回去,如果因为这一晚,衍生出了本该不会有的事。
她将无法原谅自己。
荀南风又一次直面自己的渺小,强权之下,她无能为力。
夜晚的风越来越凉,从衣服里钻进去,渗入皮肤。
荀南风紧绷起的那股抵抗力,也跟着断裂。
“对不起。”她道歉,“江律师,我不该对你发火。”
“....”
江烨有点语塞。
“我先走了。”
江烨继续沉默。
一直到荀南风离开,江烨才发现他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明明是陪司厌过来的。
现在司厌走了,就剩他自己了。
无事可干,回家睡觉。
荀南风是在坐上车后,才突然想起夏妗给她的那枚胸针。
很好的机会,她忘记给江烨了。
——
司厌抱夏妗离开,送她回酒店,她入住的酒店。
从她的包里拿了房卡,刷了电梯后,很精准的按下了楼层键。
夏妗醉的很厉害,他一路抱着她进房间,她都没有醒转的迹象。
这个程度,明天不止头疼还得胃疼。
司厌让人送了解酒药来。
端着温热水,掰了药丸,司厌托着夏妗的腰,让她在床上半坐起。
“张嘴,喝药。”
这样的要求,如同对牛弹琴。
而这样的对话也如同走个过场,没得到反馈,司厌咬着药,低头吻上夏妗的唇。
将药渡进她嘴里,他又喝上一口水,用同样的方式渡进夏妗的口中。
随着吞咽的动作,解酒药被夏妗喝下。
她嘴边遗留一些水滞。
司厌抬手,指腹落在唇边,为她拭去。
夏妗似有所觉,晃了晃头。
眼皮微微掀开,视线朦朦胧胧,她在浑浊中,仔细辨别,看清了那张脸。
哦。
是司厌啊。
唇微微上扬,溢出笑。
“阿厌。”
柔声中,她搂住司厌的腰,双臂环绕,身体靠过去,埋头在他胸前,蹭了蹭。
司厌低眸。
夏妗唇边噙着笑,又睡了。
安稳踏实的睡颜。
喝醉了,不清醒。
她但凡尚存一丝理智,即使只剩下一分力气,现在会做的,大概也是毫不留情的推开他。
夏妗额前碎发凌乱,司厌抬手,为她捋开,头发被拨正,他的手却不离开,落在她的脸颊上,一动不动。
低眸落在夏妗脸上的那双眸,平静,瞧不出眷恋,也不显冷淡...
平静的让人窥不出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