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上班的时候,棍棒是家常便饭。有一次,因为下雨忘记及时收衣服回家,赵兰抽她时不小心一柳鞭在她脸上抽出了一条血印,谢如柏下班看见了,直接要把张兰送回娘家,两人之间大吵了一架。
张兰自此更加视谢瑾言如眼中钉,打她也更加隐晦,都是柳鞭抽在身上不为人见的地方。
谢瑾言从小生活在这异常压抑的环境里,看到继母总是在家嫌三嫌四,父亲年过中年就白了发,不免也心痛父亲,怕父亲和继母为她吵架而不开心,凡继母对她种种都自己忍着从不告诉父亲。
谢瑾言一家住在县一小简陋的宿舍楼里,谢如柏看到女儿寒假回家,很是开心,忙到菜市上买菜,准备烧点女儿爱吃的小菜。
对女儿,他其实是心有愧疚的:心里知道张兰并不善待女儿,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也没办法天天把谢瑾言护在身边,和张兰天天吵架也不是个事,两个孩子同样会受到伤害!
女儿考上大学的时候,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恐怕也只好让女儿辍学工作了,毕竟还有一个小子要抚养,他微薄的工资的确有些承受不起。
虽然他更喜欢谢瑾言,毕竟谢慎行也是他儿子,他也要尽到父亲的责任。
谢瑾言回家后就接到了幼时好友琳琳的电话,大约有些体己话想对她说,于是第一时间来到了校门外大街的街尾,街尾处是一栋两层小楼,外墙贴着白瓷砖,在一片平房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屋里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看见谢瑾言,非常高兴,叫着她的小名:“言言,回来啦,快进屋,正好煮了红枣粥,过来喝一碗。”
谢瑾言叫了一声:“慕老师好!”
然后犹豫了一下低头问道:“慕老师,请问慕哥哥他,他春节过来吗?”
“你这丫头,还叫老师,和振华一样叫姑妈就好了!”
慕老师是他父亲的同事,在宜城这个小小的山城颇有声望:公公是县武装部的部长,丈夫是县物资局的经理,慕老师还有一个哥哥是文革前的大学生,J市副市长,侄儿慕振华从国防大学硕士毕业后到了S市警备区,是全区最年轻的少校,可以说是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