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朱雄英慢吞吞的回了宫,看着朱允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折子。
“允熥啊,辛苦了,你知道的,东征乃是大事……”
朱允熥翻了个白眼,手指了指桌子,上面所剩的折子也没多少了:“大哥,剩下的你来干吧,我一天了,到现在都还没吃饭。”
“没吃饭?”朱雄英大怒,朝着门口的侍卫大骂道:“你们是怎么照顾我弟弟的?!”
侍卫苦笑道:“主子,小殿下今天晚上吃了半只羊。”
说话间,一个宫女正好拎着桶,朝着外面走去,朱雄英远远的看着好像全是啃过的骨头之类的。
“朱!允!熥!”朱雄英大喝一声,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允熥啊允熥,你这是把折子当饭吃了啊。”
朱允熥缩了缩脖子,生怕朱雄英生气,连忙道:“我这不是废寝忘食嘛,忙的我吃过饭我都忘了。”
朱雄英笑着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这小子,真是会找乐子。不过,处理政务也不是吃东西,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朱允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知道大哥并没有真的生气。
朱雄英坐下来,开始认真地翻阅剩下的折子。他一边看一边点头,偶尔还会停下来思考片刻,然后迅速做出决断。
朱允熥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宫里的夜色渐渐深了,朱雄英放下手中最后一份无聊问好的折子后,这才发现弟弟已经睡得一脸口水了。
“允熥啊,快点成长起来啊。”
“当哥的不知道还能给你扛多久。”
“唐赛儿那中个毒都随时担心暴毙,我这个逆天改命之人,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朱允熥好像听见了,也好像没听见,咂吧咂吧嘴歪着脖子继续睡了过去。
朱雄英轻手轻脚地走到朱允熥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一旁的软榻上的毯子抱了过来,披在弟弟身上。
看着弟弟熟睡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朱雄英知道,尽管自己在尽力保护这个弟弟,但未来的路还很长,朱允熥必须学会独立面对各种挑战。
作为皇族,他们没有选择,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无论多么艰难,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夜深了,宫中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朱雄英的书房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小主子,夜里需要加膳吗?”
“不用了,三宝。”
突然,朱雄英回过神来,三宝已经被自己调到了宁波,转头一看,是个怯懦的小太监。
“还没休息啊?”朱雄英善意的笑了笑,问道。
“那个,三宝公公交代过我,小主子您没休息前,不能睡觉,半夜您有用膳的习惯。”小太监回道。
“你叫啥名字?”朱雄英又问了句。
“我叫六宝,是三宝公公的义子。”
朱雄英揉了揉小太监的头,哈哈大笑:“三宝年岁也不大,都有义子了,行吧,以后就跟着我吧。”
六宝闻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连忙跪下磕头:“谢主子恩典,小的一定尽心尽力服侍主子。”
朱雄英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行了,起来吧,在我这,没那么多礼数的。”
六宝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坚定之色。朱雄英转身回到书桌前,继续想着未来的规划。
“东瀛打下来了就不缺银子了,不过允熥的性子懦弱,日后谁来辅佐他也是个大事啊。”
朱雄英心中盘算着,他深知自己的弟弟朱允熥虽然是个重生之人,知晓不少未来发生的事,可是如今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太多事,弟弟又缺乏决断力和处理政务的能力。
他需要一个能够辅佐朱允熥,同时又能够得到朱允熥信任的人。
“如今这情况,要是我死了,朱允炆也被废了,唐赛儿那样子,估计也生不了孩子,只有允熥了,几个叔叔那绝对没问题,但是朝廷之上,哎,变故太多。”
朱雄英眉头紧锁,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必须为弟弟朱允熥找到一个可靠的辅佐者。
塞北,三兄弟又凑到了一起。
“二哥,你说说,为啥我感觉这次东征的事情这么急呢,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对。”
“对啊,我感觉不仅东征急,雄英大病之后,这几年,咱们大明动作太多了。”
朱樉嘴里叼着个稻草:“别说你们了,我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五年不到,咱们给北元打成啥样了?!不对,准确的说是一年多,现在整个北方都是咱的地盘了。”
“还有南方,沐英那小子,估摸着现在也蠢蠢欲动,想和天竺掰掰手腕了,听说那边归顺的都还不错。”
“咱大明要是早有这实力,爹一统天下还用得着那么多年?”
朱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是你们发现个事没有,咱大明的这些变化,都和雄英有关。”
“前几日那北平府还给我写信,雄英和大哥主推科举改革,这多少年没变过的东西,雄英直接给改了。”
朱棣的话让朱樉和朱棡都陷入了沉思。确实,自从朱雄英病愈之后,大明的许多政策和军事行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朱雄英的影响力似乎无处不在,他不仅在朝堂上推动改革,还在军事上展现出非凡的才能。
“二哥,你说雄英会不会是……”朱棡欲言又止,似乎在担心说出的话会显得过于荒谬。
朱棣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雄英是我们大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
“至于他的变化,或许只是因为病愈后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吧。”
“且不说雄英对咱们如何,就算雄英直接下令让你这个三叔去送死,你还能不去不成?”
朱樉点了点头,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对朱雄英的改变也有所察觉:“是啊,雄英现在做事比以前果断多了,而且他似乎总能预见到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