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孝子奸笑两声,小心的下马,将乐的口水飞溅的弟弟,
从胸口包袱解下,蹑手蹑脚的交给一匹枣红马旁,丧着脸的武川镇婆子们。
“嘻嘻,母亲,带……带弟弟玩呢!”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是火山爆发。
枣红马之上,那员女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下一瞬间,一柄精铁红缨枪极速扫向大孝子。
“带弟弟玩?你就是这么看弟弟的?”
“铛-砰-铛-铛……”
李娘子九品武者,怒而出招,本想狠狠教训这个混账儿子。
但大孝子可是楚兴城军中大比的前四名,八品武者。
他自幼在战场泡着长大,干的还是斥候这个兵种,岂是泛泛之辈。
李信顺手拔出长剑,脚后跟从马鞍上钩来骑盾,李娘子一连攻了十几招,几乎毫无作为。
“哈哈,打不着,打不着。”
自生育之后,李娘子气血之力再次下降,此刻她发现使出李家枪法的威力,不足鼎盛时期的七成了。
木桥之上,兵戈碰撞之声络绎不绝,双方前前后后斗了几十招。
某一刻,自知无趣的李娘子猛扑最后一枪,随后丢掉了手中兵器。
她沉鱼落雁的脸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一边把小儿子抱上马,一边丧气的道。
“行啊,你长大了,跟你爹一样气我,为娘不管了。你自求多福吧。”
大孝子眼睛眯成一条缝,李娘子说周云的话,他是屁都不信,
但好男不跟母斗,他还是焉了吧唧,认错道,“母亲,你怎么还认真啊!孩儿改还不行嘛。”
见李信垂着脑袋,还一脸嚣张,李娘子不禁更生气了,
“叫你读书你不读?来孟津渡几个月了,哪里看过四书五经一个字?”
“母亲,你说带着弟弟,就不用读书了!”李信眯着眼反驳道。
“你……你,”李娘子一时无话可说,不知道为什么,小儿子李安就跟熊瞎子似得,哭闹起来无穷无尽。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孩子给大孝子带,一来二去,现在还离不开了。
黄河涛涛,大浪滚滚。
远方旗帜连绵,一望无际。
孟津渡有娘子军跟十七营,这两支军队在北疆的编制中消失了。
娘子军本来就是编外部队,这也没什么。
但十七营的消失,那就是楚帝的杰作了。
十七营作为野狐滩战功赫赫的骑营,最终将官换成了项楚的骁将——霍寄忠。
于是乎,十七营的一千五百人全部来了孟津渡,剩余的兵马继续在北疆跟楚帝虚与委蛇。
没有侯莫陈崇,没有童虎,第十七营还是原来的武川将门子弟兵吗?
李娘子在木桥之上,教训了大孝子很久。
最终她离去了,
带着是对周云跟李信极度失望的恼怒离去了。
【李娘子:哼,子不教,父之过。】
夕阳落霞。
黄河之水闪烁着金光,鳞波熠熠。
一个头盔显小的少年楚将,左手牵着一匹北狄大马,右手搂着蹦蹦跳跳的小不点。
那小不点看见前方骑兵的洪流,还以为又要演戏了,笑的嘎吱乱叫。
激动的时候,一条水线喷射而出,惹得远方骑兵哄堂大笑。
此情此景,大孝子一脸沮丧,他遥望江水,感叹命运之艰辛。
呆滞了几息后,雄壮的手机械性的提起弟弟。
李信熟练的从马鞍上,拿来干净的棉布,麻利的擦拭之后,给弟弟将换了新的尿布。
夕阳之下。
金光孤马,大孝子眯着眼,那一套动作看的让人心疼。
“弟弟啊,你可要记住大哥,将来给我提箭壶,哥哥带你打天下。”
黄河边,就在大孝子对着弟弟教育时,一匹快马进了孟津渡李氏庄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