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快请进……”
胡家夫妇在门外候着,很热情地招待客人。
胡家住的是大房子,看着就是条件很好,家境殷实,家里还请了照顾饮食起居的保姆。
今天的行动都听白亦尧的指挥。
胡太太已经准备了祭祀的彩纸,在白亦尧的指引下,裁成了一沓纸衣,儿童样式的,又点了香烛,准备了小碗的米饭和酒菜,都是祭祀用的规格。
然后把孩子带到了客厅,这小孩今天表现得很抗拒,早上都不想起床,被连哄带拽的给带出来的。
“胡太太,你跟‘他’说说话吧……”
先好言好语安抚他,也是道个别。
“嗳,”
胡太太点点头,已经被告知该怎么说了,对着孩子,温柔地抚着他的脑袋,语气慈和,
“好孩子,你在我家住了这么久,你也喊过我妈妈了的……我知道你也是个乖孩子,可怜见的……”
“可是妈妈的亲生孩子是文文啊……看在妈妈对你还不错的份上,好孩子,吃了这顿,你乖乖地跟高先生走吧……”
这“孩子”也像是听懂了,虚肿的面庞上眼睛都睁不开利索,又哭了起来,这回是嘤嘤哭声,引得胡太太也落泪了,怎么都心酸,
“好孩子,来生投生到一户好人家,过得开心快乐的……好吗,让你文文弟弟回来吧……”
见他们该说的也说了,白亦尧趁着午后一点多,阳气翻转、阴气渐生的时候,让他们把纸衣也烧了,送这孩子一点东西,引他往生去了。
这时候的孩子的身体,闭着眼睛,呼吸近乎没有,但白亦尧能看到,桥底下的禁制被暂时解开之后,真正的文文已经回到家门外了,时间刚刚好,又不能耽误半分,于是赶紧念了几句引魂咒,祝道,
“回家吧文文,你爸爸妈妈一直在盼着你,都到家门口了,快进来吧……”
说完不过几息,屋里的孩子忽然扑腾着,挥舞着胖乎乎的手脚,就像是人落水时的挣扎之态。
胡家夫妇在旁边看得焦急万分,可不让他们去靠近孩子,只能干看着。
就那么闹腾了一刻钟,孩子总算消停了,呼吸也恢复正常,不过他现在的身子过于肥胖,呼吸声很粗重费力,就像是剧烈运动了一场。
“妈妈……爸爸……”
却能听见他虚弱地呼唤着,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思念之情,这也才是正常的对父母的亲昵语气。
“嗳,妈妈在……”
得了许可,胡家夫妇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摸着孩子温热的胳膊,才敢相信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的文文啊……乖乖,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胡太太紧握住儿子的手,喜极而泣。
孩子才刚恢复,不能和大人接触太多。
“真是多谢高先生了,不知道您还有什么嘱托,我儿子他就……这样就算好了吗?”
胡先生对着高回不住感激,也懊悔了这么久为自己当初没看好孩子,让他受了这么些折磨。
“当然,你们还得准备平安锁、手镯这些给孩子戴戴,最好是开过光的,这样对他恢复有好处,还有这个,我写个药方,你们给孩子抓药了,碾成粉,和成药膏给他贴在肚脐上,敷个四十九天吧,能让他消下这身虚肉。”
白亦尧从包里掏出笔纸,给他写上了,注意事项也说过了。
“哎,好好好,都听您的~”
胡先生当然迭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