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的那几位,赶着冬前来讨好来了,正逢千秋节,圣上龙颜大悦,必定就少不了大行赏赐……”
双儿报给她道,也愤愤不平,这些个鞑子好不要脸,几匹马几头羊就换得一堆金银财宝回去,完了还笑话幽国傻、伪善,凭什么!
“听说柔然的几位郡主纷纷嫁去了北燕……”
宜安公主也皱眉,沉思。
显然番国勾结已经很明显了,可父皇一味求和,讨好,甚至纵容他们时不时地侵扰边境、抢掠百姓,防御松懈。
照这情形,指不定鞑子的铁蹄什么时候就南下了,那后果……
“驸马呢?”
宜安又问道,不见他的如常的身影,忽然莫名的惶恐。
“爷去东宫那边有事,今晚总能在宫里碰头的,”
双儿边翻找这妆奁,边笑着打趣道,
“殿下这会儿一刻不念叨驸马都不行了……”
“你这丫头!赶明儿我也把你打发出去,瞧瞧你配了夫家后是什么模样。”
宜安笑嗔道。
“殿下可饶了奴婢吧,奴婢可从没想过离开殿下呢……”
“又来了……”
宜安公主不想听她说这些傻话,并不当真,一抬眸,终于瞥见桌上的小锦盒,问,
“这是什么东西?谁放这的?”
“啊,这……噢,是驸马爷送来的给殿下的,方才忙,差点忘了收起来了。”
双儿见她好奇,也连忙递了过去,又转述了裴昭的话——
“是驸马亲自雕刻的,桃木簪子,想问问殿下喜不喜欢。”
宜安打开一看,瞧着那流畅优美的花纹,簪尾更是金丝裹嵌着颗红豆子般的红宝石,独具匠心,惹人喜爱。
反问她,
“你怎知道是他亲自做的?”手艺竟这么好?
“是郭成说的呗,”
小丫鬟笑嘻嘻地,又补充道,
“前几天殿下不是做噩梦了吗,心神不宁的,这几日驸马有空就在捣鼓这个,许是听说桃木能镇邪除祟……”
“他啊……”
宜安听罢也不由得心头一烫,也可以想象他在做簪子的时候那认真、期盼的神情了,
“先收起来,放好吧。”
这又让她回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个噩梦,虽然只依稀剩一点残余了,可居然梦到裴昭他……
不会的!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么,他这么“坏”,不会变成那样的!
对,梦都是相反的的。
噩梦的那种惊悸不安已经渐渐散去了,甚至很快就模糊记不清了。
主要还是裴昭那厮,当时她被惊醒后就忍不住地黏在他怀里,然后醒来后他一脸坏笑,调侃说她是不是一刻也不想离开他了。
当然她不想他走。
于是那天裴昭心血来潮都没去上值,告了假,和她在家胡闹了一天。
想起这个宜安公主就忍不住面上发烫。
所以说,那人,肯定会好好的,还要和自己长长久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