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铭神色淡淡的,也不像关心师弟的模样,但实事求是,一针见血地点出他的不是。
“敢侮辱师父,这算轻的了!”越尘在一旁恶狠狠地说道。
那弟子又被他这有恃无恐的模样刺激了,不过旋即得意地扬着受伤的脸,道,
“哼!门中禁止私斗,你既然伤了我,倒要看你是不是也这么硬气能接受惩罚!”
毕竟自己是真伤,可他不过是在地上滚了滚,沾了点灰,到时候受罚的肯定是他!
“那可不巧,师父的弟子还轮不到你们罚。”
越铭带着警告意味,扬声道,毕竟他怎样都是自己的五师弟,况他也没说错,除非掌门或长老,他们没资格动用私罚。
于是在众人又羡慕又愤恨的目光中三人扬长而去。
回了怀宣子的茗居,探望的目的,自然是要告知刚才的事。
怀宣子看着险些殒命的爱徒,自回来后便一直惶恐不安,又满怀希翼地看着自己,生怕自己将他抛弃却的卑微模样,可算是第一次尝到了心酸的滋味。
既然自己将他收为徒,也是许了倾心教导之诺,护他平安周全,刚说没多久就遇到了这事……
先让越尘去里面休息,稍后再安慰安慰。
没错,越尘和他住一块儿,当初小可怜刚上山,处处不适应,夜里更是恶梦不断,睡也没法儿睡,怀宣子只好陪他,共睡一榻上。
果然缓解了不少,就让他搬来住了,想着自己也是个“男”的,他又小,没什么大碍,也不会让他发觉就是了。
所以当来给师父问安却看到这场面的越铭,心情能好么?果然心里又给越尘记了一笔。
怀宣子等人进去了,却是板起了脸,
“你怎么当的师兄,竟然让师弟平白受人欺负了去!还险些殒命!”
这话自然是对越铭说的,越铭实在没想到第一次被平日里温和的师父给训斥了,还是这么个情况下!哪里肯?
遂辩解着,
“是师弟自己心性浮躁,徒儿哪能控制……”
“是,你控制不了……那剑将要砍到他身上了你也控制不了?还是不愿帮他?”
“……”
他无言以对,现在冷静下来,也后悔了方才意气用事,出手迟了,还让师父抓住,也只好道,
“那师弟惹出来的祸事……”
“为师亲自去摆平。”
怀宣子转而皱眉,严肃地,不容置喙,道,
“去思过崖面壁三日,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出来见我。”
“是……”
越铭嘴角一扯,微垂的眸子里满是不服,却还是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