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此刻,已然失魂落魄,双眼空洞无物,只能机械性地盯着林秋,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行将就木的空壳。在林秋的世界里,他是那个不可触及的禁忌,即便是与全世界为敌,也绝不能与林秋为敌。
然而,命运似乎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他们在这不期然间再次相遇。黑熊的内心,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能重来,他宁愿从未踏入这个世界。
“黑熊大哥,就是这小子,他欺负我,你得帮我出口恶气啊!”余诗诗的表哥此时从黑熊身后探出头来,满脸谄媚,活脱脱一个摇着尾巴求赏的小丑。他完全没有察觉到黑熊的异常,因为他此刻正卑微地躬着身子,角度恰好遮挡住了黑熊那张布满惊恐的脸庞。
他心中正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甜美的梦,幻想着有了黑熊的庇护,便能肆无忌惮地报复林秋,让所有的屈辱都化作对林秋的拳打脚踢。殊不知,他背后的黑熊,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风暴,那风暴的名字叫做“恐惧”。
“哈哈,姓林的,这回看你往哪儿跑!黑熊大哥在这儿,你还敢嚣张?乖乖跪下,给我磕头认错,否则,嘿嘿,你这双腿就别想要了!”余诗诗的表哥得意洋洋,仿佛胜券在握,却不知自己正站在一座即将崩塌的火山口上。
如果他能回头,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瞥,看到黑熊那张比死人还白的脸,恐怕那嚣张的气焰会瞬间熄灭,化为乌有。然而,命运的车轮滚滚向前,不会为谁停留,更不会给他这个后悔的机会。
表哥的悲剧,正悄然上演,而他,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浑然不觉即将到来的风暴。 表哥如同一个舞台上的小丑,肆意张狂,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回荡,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慢:“嘿,你们瞧瞧,刚刚他还瑟缩得像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狗,夹着尾巴求饶,现在呢?简直是龙腾九天,判若云泥啊!这反转,比变脸戏法还快!”
林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戏谑,几分轻蔑,仿佛正观赏着一出荒诞不经的喜剧。“哈哈,哈哈……表哥,你这演技真是炉火纯青,说变就变,比那川剧中的变脸大师还要技高一筹嘛。刚才还跟个被遗弃的小猫似的,眼巴巴地求我手下留情,转眼就换成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犬吠之声震耳欲聋,厉害,实在是厉害!”
林秋的眼神平静如水,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情绪。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落在余诗诗表哥的脸上,却如同锋利的刀片,割开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痕。
余诗诗表哥的脸色瞬间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喉咙,他怒吼道:“你这该死的混账东西,竟敢揭我的短!你这是在自掘坟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准备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
这时,余诗诗的大姑也加入了这场荒谬的闹剧,她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附和着:“对,对,我儿子说得对!有黑熊哥这个大山靠着,我们母子还用得着怕你这条丧家之犬?应该是你颤抖着双腿,跪在我们面前求饶才对!”
这番话一出,黑熊的心脏差点儿没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他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冷汗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紧贴着皮肤,凉飕飕的。他心里暗暗叫苦,自己这完全是被这对母子拖下了水,推向了万丈深渊。
要知道,林秋这个名字,在东海市的地下世界里,可是如雷贯耳,令人闻风丧胆。他是李黑虎的老大,而李黑虎,那可是东海市的地下皇帝,跺跺脚都能让整个城市抖三抖的人物。自己区区一个黑熊,在林秋面前,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爬虫,林秋要捏死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此刻,自己竟然被这对愚蠢的母子当成了挡箭牌,在这里肆无忌惮地挑衅林秋。黑熊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心里默念着:“完了,这次真的是完了……”
然而,林秋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声音冷冽如寒风中的冰刃:“够了,别再用你们的无知来挑战我的耐心。我再说最后一遍,立即,给我跪下道歉。
否则,后果自负。”若非万不得已,我真想让这场景变成一场荒诞剧,亲手导演一出‘断腿奇遇记’,让你的爱犬变成四足不全的‘独特风景’,你听听,这空气中是不是已经弥漫起了一丝戏剧的张力? 余诗诗的表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佛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恐吓不过是午后的一场虚惊,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的话语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就连窗外偶尔掠过的风,都放慢了脚步,生怕错过这场即将到来的“表演”。然而,这份嚣张并未持续太久,就被余诗诗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打断。
“够了!让这场无谓的喧嚣停下吧,就像午夜钟声敲响时,所有狂欢的精灵都必须归位!”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能化作利剑,穿透一切虚伪与嚣张。
余诗诗表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就像是被突然按下暂停键的电影画面,那些试图张扬的嚣张气焰,在这一刻被彻底浇灭。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这一声怒喝而变得更加凝重,连时间本身都仿佛在这瞬间凝固,等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这一刻,余诗诗不再是那个温婉可人的女子,而是化身成了掌控局势的女王,用行动诠释了何为真正的力量——不在于暴力,而在于那份能够震慑人心的坚定与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