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栀俯身将厨余垃圾倒在垃圾桶里，把手中空盘递过去。

盘子不多，季淑兰也懒得用洗碗机，接过来直接手洗了。

“妈，怎么样？”

符南栀凑在一旁问她。

“什么怎么样？”

“就他啊，沈易啊，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那样。”

面对追问，季淑兰扭过身子避而不答。

“嘿嘿嘿....”

避而不答就是最好的答案，符南栀笑着却不打算放过她。

绕到她身前追问道：

“什么叫就那样，还满意吧对他。”

季淑兰低头洗着碗不去看她，嘴里嘀咕着，

“不过就吃顿饭而已，能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那他哪儿做的不好你说嘛。”

符南栀手肘撑在台面上，勾头望着季淑兰的脸道：

“你说，我让他改。”

季淑兰鼻子里吭气一声道：

“你说他就能改？”

“我说了你爸二十年让他戒烟，他不是也没改。”

符南栀争辩道：

“不一样嘛...”

“有什么不一样？”

“妈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符南栀急道：

“爸改不掉的事不代表沈易也改不掉，照你这么说沈易还不抽烟呢。”

“这个不算，你得说出来不满意的地方才行。”

季淑兰嘴角蠕动，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他上门就拎了两个果篮....抠门。”

符南栀早就提防着一点，撇嘴道：

“妈你这就是在挑刺了。”

“我还不知道你，买贵了嫌人太殷勤，买便宜了又说人抠门，理可都在你那呢。”

最后她跟上一句绝杀，

“早知道你会这样说，那水果是我让他买的。”

季淑兰看着自家女儿满心维护别人的模样心头一堵，根本不想说话，只抓着清洁海绵使劲搓着水池里光滑如镜的瓷盘。

符南栀就想得到一次来自老妈的正面肯定，可偏偏季淑兰就是不愿说。

于是她只能一再追问：

“你要是说不出来理由，那就是满意喽？”

季淑兰一声不吭，快要把盘子的底都给擦漏了，一股无形的气压在蔓延。

“老妈你倒是说句话啊？”

符南栀依然毫无所觉的问道。

“砰！”

季淑兰被逼的没法了，一把将手里攥着的海绵掷入水池中溅起一片水花。

随后她干脆破碗破摔道：

“满意，满意！行了吧？”

符南栀脸上差点被溅到水，这才恍然察觉出气氛不对，忙讪笑着后退，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我不打扰了，我先走了哈。”

可没走几步，就听季淑兰道：

“站住！”

符南栀一下子立正了，垂头转过身听候训示。

季淑兰重新拾起海绵球擦洗，舒缓了语气说，

“妈不是故意拦着你，而是婚姻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慎重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