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昭训之后,每个月的月银多了足足三两银子,可现在微生无烬要遣散她们,李父自然不肯失去这么大一笔银子来源。
“太子妃,奴婢的父亲还说,若是奴婢不肯勾引太子,留在太子府,就,就将奴婢卖到春楼里去,若真是这样,奴婢倒不如自己死了算了!”
李昭训心中绝望,本以为父亲偏心也就算了,可她自幼疼大的弟弟也不理解她,反倒站在了父亲那边。
徐清澜抚摸着肚子,示意春俏将她扶起来:“你先起来,你与我们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李昭训一脸无措,“奴婢?奴婢自己的想法?重要吗?”
她从来都没有让自己的想法实现过,从小被教育的都是在家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至于她的想法,不重要的。
于是当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她茫然无措。
白芷提醒她:“李昭训,若是你有你想做的事情,大可说说,你父亲这样逼迫你,你心里的想法是什么呢?”
她低着头,搓着衣袖,“自然是不想听他的。”
话一说出来,她又觉得后悔,既不想听他的,还跑到了太子妃的住处胡闹,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
“太子妃,奴婢想有一个安身之处,求您,奴婢在您院子里做个洒扫丫鬟也行啊。”
反正她从前也只是个宫女。
“你既知道自己想有个容身之处,那就该明白,任何人为你提供的容身之处都只是暂时的,只有你自己立起来,才能真正心有所安。”
徐清澜这句话,她似懂非懂,苦涩地笑了一下:“太子妃,您的意思奴婢都明白,可是奴婢除了您这,还能去哪呢?”
徐清茹忽然说道:“去我那!绮罗阁可以收留你做活,只要你愿意。”
她对李昭训说道:“你父亲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你要银子,就是因为他知道他能拿捏住你的性格,你对他言听计从,但他既然为父不仁,你何须再傻乎乎地将自己送到他面前去挨宰呢?”
就像她和徐业成一样,以前她以为只要乖乖地做个好女儿,父亲总会看到她,可他看到的第一眼永远都只是女儿们的利用价值。
李昭训低下头,神情更加不安,忽然让她反抗,她有些怯懦。
徐清澜说道:“不如这样吧,你先跟着茹儿去绮罗阁,她可以为你寻些活计,不过,若是你爹来绮罗阁闹事,你会如何呢?”
李昭训看着眼前的几人,心中感激她们为自己指明了一条生路,“多谢太子妃,多谢各位贵人,若是他来闹的话,奴婢......奴婢一定会反驳他的。”
白芷定睛看着她:“不,不是反驳,是反抗,只有这样,你才能掌握住你自己的命运。”
徐清澜忽然问李昭训,“你叫什么名字?”
既要让她去绮罗阁,那便得知道她的名字。
“奴婢叫李招娣。”
徐清澜心情有些沉重,“你先下去吧,跟着茹儿去绮罗阁熟悉熟悉。”
看到李招娣,徐清澜忽然就想起了渣爹徐业成,同样都是以女儿牟利,不过是眼界深浅的问题罢了。
带走了李招娣,春俏急匆匆地进屋。
“太子妃,方才传来消息,汪公子死了,还有韩小姐,莫名其妙地成了废人,瘫痪在床,话也说不出来,动也动弹不了。
太医去看过了,也说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徐清澜握着扶手的手指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