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寝宫,叶嬷嬷带着徐清澜二人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苦药味,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刺鼻。
“太子妃可是闻不惯药味?也是,您在府上喝药都是太子殿下亲自喂的,妾身倒是羡慕您和殿下的感情,若是您闻着不习惯,妾身照顾皇后娘娘就行了。”
汪念容说得善解人意,却让叶嬷嬷冷脸,她不阴不阳地说道:“太子妃倒是金贵,药味都闻不惯,侍疾这样的活儿怎么能劳烦金尊玉贵的太子妃呢?”
语气嘲讽,话里话外都是不满。
徐清澜直接一巴掌教训了叶嬷嬷,这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叶嬷嬷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汪念容也没逃过另外一个巴掌,她的脸向来细致地保养着,被这样力度的巴掌一扇,脸上的红肿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格不入。
“本宫既然来了,就是要来侍疾的,汪侧妃这话实在是歪曲事实,让人听了讨厌,还有,叶嬷嬷,你一个奴才,也敢在主子面前摆谱?”
她眼里的目光有些犀利,叶嬷嬷退了声势,恭敬道:“是,太子妃教训得是,是老奴僭越了。”
汪念容抚了抚脸上的巴掌印,说道:“太子妃您误会妾身了,妾身真的没有要歪曲事实的意思。我们都是皇上召入宫为皇后娘娘侍疾的,您打妾身,皇后和皇上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的。”
面上装得楚楚可怜,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徐清澜今日就得完!
“他们就是知道,本宫也会照样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叶嬷嬷打着圆场:“太子妃,咱们快些进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皇后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连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气,察觉到隐约有人进来,皇后艰难地睁开眼,声音细如蚊蝇:“你们来了?”
“皇后娘娘,您感觉如何了?”
汪念容身为侧妃,按照大雍的规矩,不能称呼皇后为母后,她往床跟前挪了挪:“妾身身为晚辈,特意入宫来伺候您,皇后娘娘,您有什么需要,就让妾身去做。”
汪念容热切的态度和徐清澜站在一侧冷漠的样子一对比,皇后蹙眉,本就苍白的脸更添几分虚弱。
“皇后娘娘,您可请了太医来瞧过?是何病?”
徐清澜问起,叶嬷嬷老老实实地替皇后回答:“太医来看过了,说娘娘是气血亏虚,需要好生养着,可老奴看着,这分明已经养了些时日,可总是不见好。”
叶嬷嬷面露担忧。
汪念容担忧地看着皇后,目光又在徐清澜和叶嬷嬷身上来回穿梭,有些犹豫不决,徐清澜的余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静静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叶嬷嬷果然发现了她的欲言又止,心中一转弯,便问道:“汪侧妃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皇后都看了过来,汪念容心中一喜,故作姿态地走到皇后床前,似乎很是沉重地说道:“皇后娘娘,您这种症状,若是太医瞧不出来,兴许......”
皇后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有什么问题。
“兴许得请个大师来瞧瞧,妾身的母亲就曾经被府上的姨娘用巫蛊之术陷害,后来一病不起,还是妾身的表哥请来了一位得道高僧,将那污秽之物找出,病才好了起来。”
徐清澜会意,汪念容恐怕就是等着这一时刻吧。
她当即反对:“胡闹,巫蛊之术不过是无稽之谈,鬼神之说当不得真!”
汪念容很是满意她的反应,毕竟越是阻挠,等那东西重见天日的时候,她就越洗不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