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澜!徐清茹!是你们害我!”
徐清嘉被带到了大理寺,一路上都在喊冤。
沈正让下人将那些罪证抬了上来,从中随意拿起一只山茶花簪子。
“这些都是从你的明玉斋里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徐清嘉指着徐清茹,哀求沈正:“大人,您别被蒙蔽了,是她,那图纸是她给我的,我是按照那图纸做的啊!”
沈正这才转身仔细看着这个从进门起就一直未曾说话的女子。
冬日严寒,她穿着一袭浅粉色长裙,脖子围着一条白兔毛围脖,发髻挽得浑圆,只简单地簪着两只玉兰花簪,耳坠是粉玉珍珠所制,清雅秀丽,看着倒是乖巧。
“大人,实不相瞒,我与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们都各自经营着自己的铺子,可她这话分明是在攀咬我,我绮罗阁的图纸,为何会在你手中呢?”
若是说是她派人去盗走的图纸,那她又担上一个偷盗的罪名。
徐清嘉欲哭无泪。
徐清茹乘胜追击,提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绮罗阁的图纸,可我却是知道山茶花是大雍禁忌的,我为何还要准备这些图纸呢?”
徐清嘉左右思量,决定实话实说,即便是偷窃,那也没有这个祸国妖妃严重。
“大人,我实话实说吧,是我花钱从她铺子里的一个伙计那买的图纸,那个伙计叫向大海,大人不信,可以去查!将他带来对质!”
沈正动了动手指,一旁的侍从立马去办。
向大海被抓来的时候,看到徐清嘉就知道事情暴露了。
“小的参见大人。”
“明玉斋的东家从你这买了绮罗阁的图纸?”
向大海磕头:“大人,是,是小的起了贪念,绮罗阁的主子又不经常检查图纸,就想着卖一些出去,应该不打紧。”
沈正目光扫过几人,最后问徐清茹:“你说。”
徐清茹连忙回答:“可是我们绮罗阁并未丢图纸啊,而且这些纸和我们绮罗阁所用的纸是完全不同的,想必大人您也是精通笔墨,您对比一下,一眼就能看出来。”
徐清茹呈上两份图纸,沈正检查之后发现确如她所说。
徐清嘉不依:“一定是她们调换了图纸,这明明就是从她们绮罗阁里拿出来的!”
徐清茹提醒沈正:“大人,您可以让人断一断这图纸的日期,这些图纸早就有了。”
她忽然又叹气:“唉,大人,您不知道,我这个姐姐在家时就处处想着压我们一头,我猜她可能想着新都没有山茶花样式的首饰衣裙,所以特意画了这样的图纸,想要胜过我的铺子。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图是谁所画,但总归是你们明玉斋。而且我们绮罗阁的图纸,右下角处可都标注了日期的,你们那份没有。”
“既然如此,那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我……大人,我是冤枉的!”
徐清茹劝道:“二姐姐,你现在关心的不该是冤枉不冤枉,而是大人要怎么处置你!”
徐清嘉不敢看沈正,但她心里已经将人记恨上了。
“按律当诛,但念起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另外,明玉斋得查封,至于你,就逐出大雍。”
徐清嘉明白,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可要查封明玉斋,简直是就是挖她的心。
徐清嘉被带下去受鞭刑,沈正走到徐清茹身侧,提醒:“徐小姐,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徐清茹心头一震,他猜到了什么?
却反唇相讥:“大人,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我偏要为所欲为……”
好一个为所欲为。
沈正不再管她,带着人将明玉斋查封。
徐清嘉拖着挨了鞭子的身子,脚步沉沉,看着明玉斋门口贴着的封条,忍不住哭了起来。
天下起雪,她又冷又疼。看到对面客来客往的绮罗阁,心中怒火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