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澜虽然看起来的确是病入膏肓,可到底拖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听到她的死讯呢?
忽然,屋内的蜡烛不知被什么吹灭,整个屋子漆黑一片。
汪念容心头一跳,听到了脚步声渐渐靠近,她握紧了桌上的砚台,狠狠扔了出去。
砚台碎在地上,叶展鄙夷,就这?
随后快刀斩乱麻地将汪念容打了一顿,见她晕了过去,正想收手,又听到了有人进屋的脚步声。
叶展施展着轻功,跃上了房梁,屏住气息,那人没有任何察觉。
陈二按照陈茵茵所说,专门等到入夜之后才来,可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汪念容时,才察觉早已有人来过。
顿时心生不妙,还未来得及离开,叶展就将他也打晕了过去,在他胸前摸了摸,摸出一块刻着“陈”字的令牌。
“看来这个汪侧妃还真是惹人恨啊,一个两个都想打她!”
叶展把玩着陈氏令牌,随后往地上一丢,拖着陈二出了府,陈二被他扔回了陈国公府。
夜色袅袅,凉风习习,漆木雕花窗外的风钻进屋内,拂过地上女子的肌肤,女子忍不住蹙眉,缓缓恢复了意识。
汪念容一动,就牵扯到脸上的红肿,疼得她捏紧了裙角,从嘴角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人!快来人!”
守夜的丫鬟瞌睡猛然惊醒,听见有人呼唤,立马打起精神往屋子里跑。
“侧妃!”
汪念容脸被打得惨不忍睹,再看那身形服饰,让丫鬟不敢相信眼前人是素来端庄典雅的侧妃。
丫鬟扶着她缓缓走到床前,一脚踢到了个物件儿,丫鬟连忙捡起来,递给汪念容。
“侧妃,这个……”
汪念容眼睛肿得眯起一条缝,但依旧看清了上面的“陈”字。
陈茵茵这个蠢货!
汪念容心中的怒火在看到这块牌子之后,有了明确的发泄对象,她想狠狠地砸了这块牌子,可这是物证。
“本宫……绝不……能这样……算了……”
她艰难地从嘴里吐出这些话来,丫鬟很有眼色地去请了银心和府医。
银心替她委屈。
“娘娘,若是陈侧妃干的,那倒也说的通了,她一向做事不过脑子,这样的主意,兴许更能叫她觉得心中畅快。”
府医摸了脉,有些犹豫,眉头一会儿皱一会儿松,汪念容都察觉到几分不对来了。
和颜悦色地诱他说实话:“大夫……本宫……本宫的脸……”
“侧妃莫要激动,您脸上的这些伤……额……”
府医一咬牙,告知她实情:“您脸上的伤,可能会留疤。”
“留疤?”
汪念容捏着手指,骨节被她捏得咔咔作响。
“陈、茵、茵。”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蹦出这几个字来。
晶莹的泪珠从她脸庞滑落,银心见状立马给她擦拭眼泪,一边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给府医使眼色:“大夫,若是好好将养,还是可以恢复的对吧?”
府医读懂了她的暗示,遍体生寒,“是,是,银心姑娘说得是,老夫一定会尽力医治,若是能有宫里的愈痕膏,兴许……不会留疤。”
愈痕膏……
汪念容心中默念,挥手让府医退下。
“陈茵茵……”
不过,她细细想来,与陈茵茵的仇怨也不算大,为何……
她盯着令牌看了许久,罢了,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侧妃,您歇着吧,奴婢去给您磨药。”
汪念容一颗心的思绪早已飘远,她要对付徐清澜,也要对付陈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