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不怕祁国使团,生怕他们知道静元公主是被太子妾室弄死的。
“天牢根本就没人去过,除了你。徐良媛,大雍天牢进去一个人都需登记,可这簿子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
另外一位稍年轻的官员提醒。
徐业成忽然跪地,朝着皇上磕了个头:“皇上,静元公主是我祁国皇室的唯一公主,身份尊贵,可因着你们皇室争斗,被卷入其中,事情真相就快明了,我祁国皇帝也有意用筹码赎人,这个节骨眼上,公主竟然离奇死亡,皇上,还请你给我们祁国一个交代!”
徐业成难得地表现出几分骨气。
“再说,徐良媛当初是不是真的有孩子,还不一定呢。”
徐清澜心中有了成算,跪地:“皇上,静元公主不是妾身所杀,妾身那个孩子也不是莫须有的,是真实存在过的。”
配合地流露出些许伤怀。
“皇上,妾身知晓大雍皇室对假孕一事绝不会轻饶,因此为了不让白白让大雍皇室蒙羞,妾身愿意当着在场诸位的面,请太医号脉。”
徐清澜将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手臂,以表决心。
林太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说话。
闫旭颔首,请求皇上:“皇上,在下以为,验一验也好。”
皇上立即吩咐刘公公将所有太医都叫来,还特意叫了两个民间大夫入宫。
徐清澜依旧是跪在御书房中央的,一群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太医和大夫以最快的速度来了。
一一为她诊脉,一个个捻须摇头,神色镇定严肃。
“回皇上,从脉象上来看,徐良媛的确有过小产之象。”
一个太医开了口,陆陆续续的,所有人的结果都一样,徐清澜的确失去过一个孩子。
徐清澜暗自松了口气。
林太傅已经不再关注这一点,他更想知道,徐清澜到底是得了什么人指点,一个小女子,竟然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皇上,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有不同的大夫为妾身诊脉,都曾断定妾身曾经有孕,的确是被静元公主害得流产,这是事实。”
又继续说着:“林太傅,前太子妃也的确是私购了假孕药,犯了大忌,这也是事实。而林太傅,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死静元公主,引得祁国使团对我不满,你这不是挑拨两国关系吗?是不是真的要起战火,百姓流离失所你才满意?
我记得你是主战的,静元公主一死,两国可能就会起战,是不是就合了你的心意呢?如此看来,凶手也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她的目光快速移到祁国使团那群人身上,一一扫过。
说道:“还有你们,祁国使团,静元公主害我小产的时候,只是被关进了天牢,殿下也是提议让祁国拿城池或者割地,金银赎回静元公主。
可若是祁国皇帝,根本不想失去这些东西,那么他只能选择牺牲静元公主了,这样还能有借口,将静元公主的死推到大雍身上,大雍皇室必定为天下人诟病。
等到祁国休养生息之后,他日还能以此为借口挑起战争,有机会争夺更多的领土。这样一举多得的买卖,很是划算,万一祁国皇帝暗中联系使团中的人,下手杀了静元公主,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们也有杀人的嫌疑,你们使团一共近二十人,加上林太傅这边的这些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呢,我也只是其中一个,最微不足道的凶手。
毕竟,你们任何一个人杀害静元公主得到的好处,都远比我这私人恩怨多得多。”
徐清澜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忽然感觉心头渐渐有些疼痛感。
是药三分毒……
她说完这些话,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皇上看她的目光更是复杂。
能在这种情况下为自己条理清晰地辩驳,是个聪慧的,可惜跟了微生无烬。
若是换作成为其他皇子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