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春俏一脸担心地望着她。
她家小姐自夫人去世,国公爷迎娶继室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说是继室,可薛氏进门时带着只比徐清澜小几个月的徐清嘉,徐清澜便明白了一切,原来自己娘亲在世时,她这个好爹便已经在外养了人,还生了孩子。
她觉得受到了背叛,自徐清嘉进了府以后,府上人更不喜欢她这沉静内敛不爱说话的性子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紧着徐清嘉。
那些原本对她还有善意的亲人,也背叛了她。
可春俏知道,小姐这只是心病而已,才不是他们说的什么怪人!
她偷偷抹了抹眼角溢出的点点湿意:“小姐,您醒了,奴婢做了瘦肉粥,您起来吃些吧。”
徐清澜坐起身,看了春俏好一会儿,才开口:“春俏,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春俏连忙将粥搁在桌子上,在徐清澜面前跪下,语气诚挚:“小姐!奴婢会永远陪着小姐,永不离开,若有违,必定叫奴婢凄惨一生,不得好死!”
徐清澜的眼眶又不争气地红了,将放在枕头下的宝石匕首拿出来,指了指柜子和妆奁:“把闫小郎君送的东西都整理出来,还到他府上吧。”
春俏亲眼见着徐清澜开始吃东西,才放心地整理起东西来。
徐清澜坐在窗边,春俏一抬头,就见到这样一幅画面:女子乌发如同黑玉一般有光泽,脖颈修长细腻,阳光照在她的侧脸,衬得整个人的肌肤瓷白如玉。
春俏暗骂闫旭没福气,她家小姐又貌美又品行好,是他没福气!
“春俏,既然要去和亲,那我们就得提前为今后谋划,你将这些东西送到闫府,另外再......”
徐清澜在她耳侧轻声叮嘱了几句。
“大姐姐。”
门外,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委屈地喊了一声。
“三妹妹。”
徐清茹这才进屋,在徐清澜对面坐下。
“大姐姐,你......当真是要去和亲吗?”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生怕自己说的话会触及她的伤心处。
“你不必这样小心地瞧我,和亲已定,我......只有这一条路。”
徐清茹拿出一只木盒子,轻轻打开:“大姐姐,这些是这几年父亲偶尔赏赐给我的,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聊胜于无,大姐姐,这些算是妹妹给你的添妆吧。”
她害怕徐清澜不肯收,还将木盒子往她跟前送了送。
“大姐姐,这些年,多谢你帮我,我......”
徐清茹张了张嘴,感激的话刚要说出口,难过不舍的情绪如潮水涌来,说不出半个字。
徐清澜收下了木盒:“三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往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和雪姨娘了。”
她从盒子里挑了一只碧玉簪,剩下的悉数还了回去。
送走了徐清茹,春俏也回来了。
“小姐,您派奴婢打听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春俏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
“小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去找了凫公阁,这上面记录了一些大雍太子的信息,不过,据说这人十分神秘,连祁国凫公阁都不知道多少,只有一些简单的信息。”
徐清澜简单地翻了翻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