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倒在地,和在雪地中时一模一样的,需要把自己的痛苦埋进雪中,冰冷的刺疼可能是她唯一的安慰。雪花散走,莹莹月光冰冷的照下,但那样也找不到消失的黑影。
“小梅丝,你的能力比你的祖辈都要强烈”大舅抖落抖落裤腿上的黑色碎片说。
她们坐回桌边,两杯加再多糖也增不了味的甜酒摆在桌前,风通过烧开的屋顶在胡乱的吹,带来的雪花扰乱手电筒的光。
“梅丝,同样的事情还会发生。我和院长都在试着阻止”
“什么意思”
“我们苟且在飞虫的国度。经过几十年的沉淀,两个种族的善恶风评已经转换。飞虫族现在伪装成了热爱正义的地方”
“我知道”
“我们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我们潜伏在这里,和外面的爬虫族人接应,但现在出现了内鬼”
“我能做什么”
“用你的能力”
“我的能力……那是什么”
“靠你自己发掘。和你同一个系族的人都表现出特别能力。我们对飞虫族隐瞒了这一点,我可以说你是巴丝得家族的最后一位”
冷夜从开口流下来,烧糊了衣袖的大舅坐在一旁抑制着寒冷。糊味充斥房间,阴暗的手电筒照到颤抖的脚。
风起了,雪花在开口螺旋上升。她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漆黑,现在起了阴冷的风,就又出现一条小小的溪流,黑水混着泥流过她赤裸的脚丫。
黑色在鼓动,出来了黑影。不起眼火苗让房间再起火海,火柱引接漫天的雪花。
桌子旁边,大舅仔细端详那三个黑影。
梅丝面无表情。
“走吧,去我那儿呐”大舅着木屋的灰烬问她。
她蹲到地上:“我哪儿都不想去”
“你可帮了我们大忙啊”
“大舅你快回去吧”
“大舅走就必须带上你,你一个人在这会冻坏的。再说了,你得去看看你的大舅妈,你很久没看望她了”
“我记不得了,有什么东西我记不得了”
“走吧,走吧”大舅拉起她。
“我一个人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她走进风雪,黑色的枯树抓住她。她倒在地上,看到薄薄的一层冰凝在树皮表面上。
她太冷了,肮脏的雪地变成厚厚的地毯,厚厚的硬土变成桦木地板。三盏鬼火飘在她身边。黑影浓重,巴赫马赫形态下菲利抚摸她的娟娟细发。
母亲在桌上准备好了紫贝菜,父亲打开了类螺旋混射装置正在研究。
风雪大作,她美美的睡了一觉。春暖花开,她站在融雪的地上,植物泥土的芳香带着清冷的气息,让人心生幽怨。
她的步伐停止,门开了。灰色貂皮大衣里包着大舅衰老的脸,这次皱纹更加锋利的显现出来。
“梅丝!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什么……什么意思”
“一年多了吧得,就是去年冬天”
“发生了什么”
“你那时候要我走,接着自顾自的往雪地里跑,我那老骨头哪儿追的上你。从此我们再也没有你的消息”
“一年半……”
“是的。老婆子快出来,看看这是谁啊!”
带着黑墨镜的老女人走入眼帘,三人寒暄了好长时间,梅丝心不在焉。
梅丝被强留在他们最好在房间里。她坐在铺上,可还是没有缓过神。紫微光线扭出柔和的波率,但那助眠效果不能帮助她。
她小说的念叨一句:“我想要知道什么”
接着,记忆涌现。她了解到了这些:她的特别能力就是实现愿望,用幻影的方式,代价就是时间的快速流逝。
她浑身一激灵,因为天亮了。
大舅大舅妈还有她,三人坐在小板凳上,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着他们。
“真的很感激你,一年前为我们指出那个三个叛徒”
“没什么”
“现在局势在好转,经我们组织的努力,爬虫族已经占到上风,而飞虫族人也有点撕破脸皮,漏出贪婪的本性了”
舅妈推了一下大舅的腿。
“老婆子,咋了”
梅丝不解。她站起身,把隔绝时间信息律动的管道给塞了回去(那是昨晚的风刮开的,时间监视器解释了这一点)。
大舅一身冷汗下来了,死死的往小凳子上一坐,就摔在地上。
“梅丝,你真是帮了大忙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他似乎还是惊魂未定。
“知道多一些信息”
“对了,这失踪的一年里,你干了什么”大舅妈问。
“睡了一觉”
“哈哈!真爱玩笑,你到底做啥了,告诉我们俩老人呐”
“我没干什么,只是在闲逛”
“噗,不肯告诉我们呐……”
“没有,我觉得我失忆了,一年前仿佛就是昨天”
“嘿,你不知道现在的科技发展,现在的时间记忆谱率能有效的帮你弥补缝隙,去试试啊?”
“不了”
“对啦,最后还有一个大新闻,这可是有亲戚偷偷告诉我的,你可不要说出去,那闺女肯定会因为这个得大贝儿科学奖的。就是啊,就是那些魂鬼的源头被追溯到啦,他们都是来自平行宇宙的死人”
大舅妈用力推了一下大舅,她墨镜下没有眼皮的双眼正愤怒的盯着他